“王爺你……”王妃驚呼出聲。
“哼,你流的血,自然要她來還!”平武王冷哼一聲,收起劍轉(zhuǎn)身抱著王妃進了王府的大門,身后的管家老媽子迅速討好似的將大門緊緊關(guān)上!
這算是被掃地出門了么?
直到大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依葉一直緊繃的心弦才稍微放了下來,至少,她的忍辱換來了福祥商號的平安。掃一眼那朱漆的大門,她想,也許這未嘗不是一個脫離王府的機會,只是,出了王府卻是步入另一個金黃的牢籠嗎?本是夕陽的時候,醉人的黃昏里,幾輛馬車行穿越京城的大街小巷,步履匆匆的行人們時不時的往這幾輛馬車看上一眼又各自回過頭去走自己的路,誰也不知道,這幾輛馬車便是當(dāng)今太子迎親的隊伍。
幾輛馬車,像拉貨物一樣將依葉運送到了皇宮里,直到很多年以后依葉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黃昏,原來就是她的婚禮吧。
一個女人,一輩子一次的婚禮,卻是那般慘淡的收場,亦如那短暫的夕陽一樣,綻放出美麗的一刻時光之后就陷入徹底的黑暗。馬車緩緩駛?cè)雽m門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巍峨的皇宮宛若一個龐然大物般蜷縮在地上。
只是依葉不知道,就在宮門再次關(guān)上的時候,距離皇宮不遠(yuǎn)的角落里,一男一女走出了陰影。
“天涯,主子進宮了,我們怎么辦?”云端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問身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正是那日入王府救依葉的人,他揭開面紗露出一張青澀的娃娃臉,沒人能想到這樣一個挺拔的男人居然生了一張和他魁梧的身材極其不對稱的娃娃臉。
被喚作天涯的男子一臉的沉重,但更多的卻是擔(dān)憂,他搖了搖頭,“我們跟了主子兩年了,還不明白她么?她甘愿這么入宮、甘愿忍受王府中的虐待就是怕連累到福祥商號,她想要的是福祥商號的平安壯大而已,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經(jīng)營福祥商號和殺手組織,讓主子的力量變得強大,只有強大才能不被人欺負(fù)。主子……我相信,她會想辦法來找我們的?!?/p>
“恩。”云端點點頭,再次不舍的看了看皇宮的方向才和天涯離開。
信任,他們會永遠(yuǎn)信任主子,永遠(yuǎn)守護著主子的。銀白的月色灑在水面上,隨著波光粼粼跳躍不止,偶爾幾片被風(fēng)吹落的枯葉蕩漾在水面上,似是在哀悼月光的凌亂。
房門被關(guān)上,依葉安靜的坐在沒有紅燭沒有新郎的房間里。
床上,一床鴛鴦錦被是冰冷的溫度,十指觸碰間險些將靈魂凍僵。
這就是她的新房,一個普普通通的廂房而已,甚至連一絲喜慶都看不到,她明白,也許這才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她一把扯掉頭上的紅蓋頭,完全不顧剛才喜娘的“只有新郎來了才能揭開蓋頭”的囑咐。因為她知道,她的新郎不會來,所以……她不用等!
將房間掃視了一圈,卻是連一點兒食物都沒有,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她能咬牙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致,可是誰會想到一個新娘一連幾天都以餿飯為食,再說從她進門的待遇就知道了她將來在太子殿下面前的地位,所以總管公公居然連晚膳這種事也忽略。
人是鐵飯是鋼,她依葉斷然不會虧待了自己便宜了別人。
拉開房門,門外站著兩名面容麻 木的宮女,她皺了皺眉對一人說道:“我餓了,吩咐總管公公準(zhǔn)備些吃的?!?/p>
兩名宮女怔了怔,掃了一眼依葉額角的紅斑,再透過她身后被扯下丟在地上的紅蓋頭,面上不約而同的掛起了一抹輕蔑,竟是同時回過頭去,依舊麻木的站著。
“太子妃娘娘還是在房間里呆著吧,今日可是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大婚之夜,在太子殿下來之前這房間是誰也不能進的,不然壞了規(guī)矩可不吉利?!逼渲幸幻麑m女只冷冷的說了這么一句然后轉(zhuǎn)身當(dāng)著依葉的面關(guān)上了房門。
虎落平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