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藕抓起短劍的柄,拔了幾下竟沒拔動,嘴里嘀嘀咕咕說道:“該死的賊子,力道倒是不小。小姐,你怎么獨自出來,也不說一聲!”紅藕生氣地埋怨著。
白流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帶了你也沒用。”
紅藕雖然武功不咋地,但是脾氣卻不小,她的功夫可是段輕痕親自教的,為的是必要時能保護白流霜,此時見到白流霜又蔑視她的武功,很是生氣。她不禁咬牙說道:“小姐,你別小看紅藕的功夫,若是讓我逮到了那個小賊,我非狠狠收拾他一頓,打得他親娘也認不出來,叫他也知道知道姑奶奶我的厲害!”話音未落,忽然從墻內(nèi)嗖地飛出來一個東西,砸在她一開一合的紅唇上。
紅藕登時閉了嘴,低頭一看,是一朵紅艷艷的薔薇花,花枝上還帶著刺,已經(jīng)刺破了她的唇,有一小顆血珠已經(jīng)滴了下來。
“小賊,你莫跑!”紅藕跳起來躍上高墻,高墻內(nèi)是一處院落,靜悄悄的,哪里有人影。
紅藕氣急敗壞地跳了下來,很是狼狽。白流霜真是哭笑不得,看紅藕的樣子,倒好似方才被劫的人是她一般。
走出陰暗的小巷,明媚的日光重新照耀在身上,白流霜幾乎懷疑方才之事是一場夢。然而,有人似乎不愿讓她這么想。剛踏入醫(yī)館,白流霜便聽到一聲清澈歡喜的聲音從店里傳了出來,“白姑娘,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醫(yī)館的藥柜前擺著一張?zhí)珟熞?,百里冰就悠然坐在椅中,蹺著腳,笑嘻嘻地說道。
他自然沒有穿那身黑袍,而是換了一身錦衣,亮珍珠色,顏色極其明麗。這本就夠鮮亮了,最囂張的是,衣袍下擺處還繡著大朵大朵艷紅的花。
他仰著一張俊美無瑕的臉,兩只漆黑靈動的眼珠定定地看著她,那模樣很是乖巧動人。
這樣俊美的少年還真不多見,紅藕已經(jīng)認出百里冰就是那日在喜堂上大鬧的人,但還是站在那里看直了眼。這張臉,簡直就是一張魔咒,能夠迷惑世人的。
偏偏白流霜不為美色所動,一張玉臉早在看到他時,便冷了下來。這個小魔王,竟還來招惹她,而且,不叫嫂子了,改叫白姑娘了。他怎樣叫她都無所謂,因為,她這個名義上的三嫂本也當不了多久。
可氣的是,這個小子為何要纏上她?是否要將方才已經(jīng)看穿他身份之事說出來,白流霜想了想,終究覺得不妥,畢竟,方才是被他偷吻了一下,說出來他不尷尬,她還尷尬呢。
白流霜裝作沒看見他,對紅藕吩咐道:“紅藕,把病人請到里屋!藥叉,怎么還不為病人瞧??!”
“病人?他是來瞧病的?”紅藕一愣,看百里冰的樣子,怎么都不像是病人。
“當然是來瞧病的,不然,來醫(yī)館做什么,還不快去!”白流霜輕聲叱責道。
白流霜的冷淡令百里冰一愣,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
“白姑娘,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冰兒?。 蹦悄?,那語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任你是鐵石心腸,都會融化的。
若不是白流霜知曉方才那個無賴的小賊便是他,恐怕早就心軟了。你道他是真的純真無邪嗎,不知來這醫(yī)館又打著什么壞主意呢。
白流霜只是不答理他,自顧自到柜臺接過藥叉手中的搗藥槌開始搗藥,留給百里冰一個飄逸的背影。
藥叉早已趨步上前,客氣地問道:“公子,請問您是哪里不舒服呢?”
百里冰瞪著那雙純真無邪的清澈眼眸,可憐兮兮地望了一會兒白流霜的背影,然后轉(zhuǎn)首對藥叉說道:“我不要你瞧病,你的模樣好可怕哦,我要那位白姑娘為我瞧??!”他說話的口吻嬌膩的如同撒嬌的頑童。
藥叉聞言退步苦笑道:“小姐,還是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