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沖出去與他同歸于盡的念頭。
她管住了自己,因為外面不止蘇南一個人,可她卻管不住自己再繼續(xù)在這坐下去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她摔門而去了。
走廊里已沒有人,廳里的保安和接待小姐已知道她是新來的,看她臭著一張臉離去,自然也像沒看見似的。
她徑自下到一樓,連林姐也不想去回稟一聲,就走出了泰合大廈。
跨出門的時候她在想,以后她再也不會邁進這幢大樓了,隨便他們想把她怎么樣吧,要告就讓他們告去吧,有本事告得她沒飯吃,那她就算服了他蘇南。
坐在下午三點空蕩蕩的公車里,她抱著一袋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孔灰打電話,“我失業(yè)了,又要去找工作了?!?/p>
孔灰還在對她抱怨,“姐姐,我在巴黎啊,你打的是國際長途啊?!泵鸵幌侣犌宄怂脑?,就叫起來,“你說什么?”
她重復一遍,“我失業(yè)了,又要去找工作了?!?/p>
“出什么事情了?方圓。”
她抬手抹一下眼睛,“沒出什么大事,就是失業(yè)了。”
“?。∈遣皇且驗樘K南......”孔灰猜到了,“方圓,你在哭?”
她吸一下鼻子,說:“沒!你幾時回來?”
“還要過幾天?!笨谆掖鹚?。
她說:“等你回來再說吧?!本桶央娫拻斓袅?。
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就是這種時候,她都不討厭那個男人。他那樣輕薄她,她生理上竟然一點都不反感。
她掉眼淚,純粹是恨自己不爭氣。
方圓連著幾天沒去上班,這幾天不是周末周日,竟然也不見有人打電話來詢問她一下,似乎沒人管她上不上班。
她只能猜測這都是蘇南的指示,因為只有他知道她是為什么罷了工。
他現在真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了,而她不想任他擺布,心里巴不得就這樣一拍兩散,以后誰也別再找誰。
這幾天她只做一件事,就是找工作。在網上四處投簡歷,又買了一大堆報紙,搜尋各路招聘信息。她迫切的需要工作,她已經沒有積蓄了,而且也不能再回母親那去了??纯纯谆遥昙o輕輕就有車有房了,她只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也許是她太沒本事了,這幾年她過的一塌糊涂,一直在招聘會場進進出出,卻始終沒能找到一份能長久做下去的穩(wěn)定工作。似乎她得罪了老天,每次在一家公司干的好好的,就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再一次失業(yè),有兩次是碰上公司倒閉,還有一次是因為公司大規(guī)模裁員,裁的只剩下老板和他的小蜜,似乎金融風暴,都發(fā)生在了她的頭上。
后來許云謙說:“方圓,你干脆到我這來吧,反正我這需要一個負責接待的,要不你來幫我看店吧。”
她拒絕了,理由是不懂室內裝修。許云謙沒有再堅持。其實兩人都明白她是故意推諉,她不想讓自己依附于他,許云謙失落之余,也是懂她的。
只是工作哪有那么好找,每年都有新出爐的大學生加入就業(yè)大軍,到后來她已不敢挑三揀四,只要是有可能的機會她都去爭取。有一次和兩個女孩一起去競爭一間兒童美術培訓畫室任課老師的職位,那兩個女孩被錄用了,她卻被婉言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