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綰謝義父成全。”
“回吧,這幾日就讓老九留在靖王府中?!彼查g,他的聲音仿若蒼老了幾分。她僵直著脊背走出御書房后,才敢微微彎了身子,捂上發(fā)疼的心口……
幾日后,她便自由了,那是不是意味著,皇甫燁事???
如游魂一般出了宮,她甚至忘記了自己來時騎的馬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微微昂起頭,看著依舊明亮的天空,心卻已經(jīng)沉入了谷底。
“哼!”一聲冷哼忽然響起,前方的路已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擋住。
“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還哀嘆個什么勁兒?”安以墨眼帶鄙夷地嘲諷道。
她只是靜靜地凝視他一眼,便繞過他,準(zhǔn)備離開。
“你真忍心看著燁出事?”他扣住她的胳膊,冷聲質(zhì)問道。
“他的生死,與我無關(guān)?!彼D(zhuǎn)頭看向他,語氣堅決、冷漠。
他眸光微閃,輕笑一聲,松開了她,看著一個方向似笑非笑……
她收回視線,決絕地離開。直到轉(zhuǎn)了彎,走出了他的視線,她才靠在墻壁上,身子緩緩滑了下去。
她蹲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中,任由隱忍許久的淚水決堤。
“綰綰!”
頭頂一道滿是痛惜的聲音響起時,她已經(jīng)被抱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聞聲,身子一僵,連忙從男人的懷中抬起頭來,驚道:“九哥,你怎么來了?”
“既然我已經(jīng)回了皇城,又豈有不進宮面圣的道理?”皇甫瑾輕勾了下唇角,那笑意卻滿是嘲諷。
“不,九哥,你要立刻與我一起回靖王府。”她連忙抹掉臉上的淚水,疾聲道。
“此刻正是多事之秋,我又豈能躲在你和父皇的身后呢?!彼鲋酒?,抬手抹凈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又道,“綰綰,不要難過?;饰粻帄Z之時,很多事情本就是丑陋的?!?/p>
她剛剛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可是,為何他們都要利用我?”
嘉康帝故意告訴她,幾日后會讓她與皇甫燁和離,又何嘗不是為了讓她情急之下告知皇甫燁,以便打亂他的陣腳。
如若不然,這等關(guān)系到顯國大業(yè)的事情,嘉康帝又豈會輕易地走漏了口風(fēng)給她?
“綰綰,既然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又何必再在乎其他呢?”他捋順?biāo)橆a上的幾縷亂發(fā),眸子的深處是他拼命壓下的痛惜。
她與安以墨的對話,他盡數(shù)聽入了耳中,他本就是懂她,又深諳皇家之事,又豈會不明白她這么做完全是為了皇甫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