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怎可因一己之私,擺弄兒臣的人生?兒臣是人,不是您棋盤上的棋子?!被矢﹁櫨o眉宇,腳步踉蹌地后退一步,才勉強地穩(wěn)住身子。
原來,他的父皇是將他當成了年輕時的自己,想用他來彌補自己的遺憾。
他想告訴天下人,告訴自己,天下和女人是可以兼得的。
只是,如若這般,那他當初就不會是真心讓皇甫燁娶綰綰,這中間必然有什么陰謀和交易。
嘉康帝聞言,心頭火再也壓不住,頓時大怒,“朕不想與你多言,你若是不愿,朕也逼不了你。但是,朕可以清楚地告訴你,青綰就算是仗著朕的寵愛能走出靖王府的大門,朕也斷然不會允許皇家的媳婦再嫁他人,污了皇家的名聲,只能讓她一生留在宮中,直到紅顏老去,殤在深宮?!?/p>
皇甫瑾不敢置信地看著嘉康帝,眼前之人還是那個極為疼愛赫青綰的嘉康帝嗎?他怎可用綰綰一生的幸福來要挾他?
只是,他爭了,害了皇甫燁,綰綰就不會恨他嗎?沒人知道瑜王皇甫瑾突然從赫圖城折返后,到底與嘉康帝說了什么。
第二日,嘉康帝就賜了瑜王府邸,讓他徹底留在了皇城中,沒有再離開。
赫青綰對此并沒有多生疑慮,畢竟這里才是他的家,他一個人遠走赫圖城,沒有親人、朋友在身邊,總歸是寂寞的。
當日,他還為她帶來了第二個消息,嘉康帝已經(jīng)放了皇甫燁歸府。
只是,她聽到這樣的消息時,心里并沒有任何的喜悅。
若是按照她之前的估計,皇甫燁進宗人府是為了避嫌,讓眾人看他無爭奪之心,那嘉康帝在她入宮之后就放了他,眾皇子定然會更加妒恨他,以為嘉康帝對他的王妃言聽計從。
這樣一來,皇甫燁只能謝恩,若是再提休妃之事,便會徹底激怒皇帝。
那夜,皇甫瑾親自將她送回靖王府,卻沒有送到門前,而是在距離王府兩條街的地方命車夫停了車。
“回去吧,改日若是有空,就到九哥那兒坐坐?!彼?,寵溺地一笑,便令車夫盡快離去,不想讓人看到,污了她的名聲。
她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久久沒有挪動一步,心里竟是一陣撕痛,已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這場皇位的爭奪,不管誰輸誰贏,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結(jié)果。
一個贏了,另外一個怕是都不會有命再活下去……
正當她出神之際,身后忽然響起一道冷寒的嘲諷聲,“本王的王妃看著本王皇弟的馬車這般深情,是準備給本王戴綠帽子嗎?”
她皺緊眉心,轉(zhuǎn)頭看向來人,沒有解釋一句,便想繞過他走向府門。
他既然已經(jīng)不當她是他的王妃,她又何必再去在乎他的想法呢。
他看著漠然的她,與他越來越近,即將擦身而過之時,他眸色一戾,驀地抬手扣住她纖細的胳膊,怒聲質(zhì)問道:“怎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不屑與本王說話的地步了?”
“我是怕王爺不愿意聽?!彼?cè)頭,冷冷地迎上他的視線。
她沒有愧對他什么,便也不會害怕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