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說得無話可說,伸了伸舌頭,“我才不去呢!我要看看古人的墳是個啥樣!”
小舅樂了,“白天吧,就算我們在這戈壁上放炮,都沒個活人知道。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很多人怕白天熱,在晚上趕路!哈哈,小子,多動動腦子!”
我徹底不理他了,也怪自己是個門外漢。我點了一支煙,磨磨蹭蹭地開始抽,小舅似乎故意要折騰我,“你咋這么不開眼呢,就不知道給我點一支?”
我氣急敗壞地給他點了一支,他像一只得勝的羚羊,頭上長角似的,快把脖子仰到天上去了,把車開得和麻花一樣亂扭。
目的地到了。車停在一處凹地,四周荒涼一片,有的地方有點沙漠化。我突然感覺心跳加速,拉了拉二叔的胳膊,問:“這墳在哪兒呢?咋啥都沒有?”
二叔說:“笨死了,游牧民族的墳全是立木碑,幾百年了,你當那個木頭能過那么多年嗎?”
我不甘心,辯解道:“那墳呢?總不至于把人埋了,再把這墳填得和地球表面一樣平吧?”
二叔說:“在那兒!你看那個土包!就那個!”
我順眼看去,果然有個不大不小的包,有一處還有塌陷。我?guī)椭【怂麄兡脰|西,爺爺和叔叔在墳邊抽煙。過了好一會兒,我發(fā)現似乎我連勞動力都當得不合格。我知趣地退到一邊,看著這群忙碌的人。叔叔在不遠處放了個地質測量儀,我看出來了,這是用來迷惑可能會路過的人,說什么“我們是測量地球的”。鐵鍬之類的家伙什兒全被拿出來了,爺爺招呼了一聲:“把衣服都穿戴好!”
我們幾個就跑回各自的車里去換防水服,穿上這個,感覺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透不過氣不說,一運動整個身體都濕透。小舅往頭上倒了一壺水,二叔喝了大半壺,我就搞不清楚我是該把水倒在頭上,還是該喝了。我象征性地洗了把臉,就跟著他們沖了下去。
這天,除了幾朵大白云外,就是毒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和煎熬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