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不過最后一句我聽得很清楚,“快快!把這個塌了的棺材給我抬出去!東西在這里,那些陶器看哪個好點的搬走,咱準備撤!”
叔叔和小舅沖著那個塌了的小棺材去了,我上去想搭把手。他們抬兩頭,我抬中間,接著就聽到整個棺材如同朽木一般,碎落在地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懥似饋恚€伴著塵土。我呆在那兒,心道:“完了,又闖禍了!”
爺爺站在墳口,回頭看了一眼,“你摻和個啥!出來!”
我低著頭乖乖地往外走,臨出去時,又看了一眼那具女古尸,就踏出了墳頭。可能在黑暗中待久了,外面的陽光那叫一個刺眼,雖然隔著一層玻璃,我的眼淚仍止不住地流著,擦又擦不得,毒辣的陽光又開始炙烤我的防水服。我想加快步伐,找地方脫掉它,爺爺卻在不緊不慢地走著,我那顆暴躁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終于等到爺爺進了桑塔納,我轉(zhuǎn)身就開始朝面包車狂奔,一邊摘掉呼吸面具,一邊脫防水服。等脫到只剩下一條褲衩時,我才舒了一口氣。戈壁的風(fēng)吹在我身上,那叫一個舒爽,烈日炎炎,我卻享受著汗水蒸發(fā)的快樂。
穿好衣服時,看到只有花姐在不停地進出墳頭,我心里暗暗叫喜,幸好剛才只穿褲衩的樣子沒被她看見。
二叔此時正在車背陰的地方抽煙,我討了一支煙也點上,就開始回憶剛才發(fā)生的一點一滴。
二叔似乎對里面的事不是很操心,問道:“里面什么情況?”
我看著他,不知從何說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里面……里面有三個棺材……”
這個時候,爺爺喊我,我看了二叔一眼,“回頭再和你說!”就向桑塔納走去。
爺爺盯著車門,正拿一個濕毛巾擦腳,見我走到跟前,頭也不抬,“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只許看,不許碰,你咋不聽!”
被說到要害了,我當(dāng)機立斷,生出一計——撒嬌!
“爺爺!我不是想幫忙嘛!誰知道那個……它不結(jié)實,其實我已經(jīng)抓到底了,哦……哦!不是,是我還沒碰到底,它自己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