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人的出現(xiàn)徹底打亂了螢火的計劃,而這個出現(xiàn)的人很有可能還是和她搶生意的,暗器、暴喝聲,讓螢火握在手中的長針差些刺進自己的肌膚。不過這些都沒功夫細細計較,螢火只感覺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輕了下來,而且厚重的陰影也不見了,轉臉看去是夕拾笑得鬼魅的臉,這表情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夕拾雙手扳過她的肩,把她的身子翻過來擋在自己的面前,糟了,她的身子即將面臨刺客的刀刃。
來人是一名男子,灰衣灰面,一把寬背廣刃刀,刀刃鋒利無比,揮招間夾雜著罡氣散發(fā)著奪命的寒光朝螢火襲來。
螢火沉眉,出針迎擊。
乒乒乓乓的聲音攪碎了新房的喜慶,而夕拾像沒事人一樣盤腿坐在床上,右手支著腦袋,左手捋著披散在肩頭的青絲,泛著笑看著生死搏斗的二人。
鏗鏗,長針和刀刃相抵。
螢火挑眉冷吟,“敢跟我搶生意?”
男子拉下臉不屑地哼道,“黃金萬兩,豈容你一個賤女人獨享?”
“賤女人?”
“哼,玉曳飛針螢火,也不過如此。”
“是嗎?”
恍惚間,螢火依稀看見身后的他笑得更濃了,紅妝紅蓋頭那片紅色陰影下映射出的眉眼,看進去直叫人恨得牙癢癢。
“那你就去陰間領那萬兩黃金吧?!鄙ひ魸u冷,冷得如從地獄傳來般,溢了一室冰冷。
嗖嗖嗖,數(shù)十枚飛針從袖口穿出,同時螢火也閃了出去,手中長針直擊男子咽喉,男子足尖一點縱身而退,螢火亦火速跟上。緊退急追中逼得男子撞上墻壁,嚓,長針劃過男子的咽喉直插墻壁,險些命中。
躲過一劫的男子趁勢揮刀而上,來不及抽回兵器的螢火突然在腰間一抹,一抹嫣紅被極速抽出,長鞭一揮猶如毒蛇的長芯子劃空而過直奔插于墻面之上的長針,猙獰的風聲呼嘯而過,男子的寬刀頓在螢火面頰上三寸處,而男子的咽喉已經(jīng)被一根十寸長的長針貫穿,哐當,厚重的刀砸向了地面,男子的身體也急急朝地面倒去。
轉瞬即逝間,同是大紅色的洞房憑空又多添了一抹艷麗的血紅色。
啪啪啪,身后響起鼓掌之聲,“終于見到你的玉曳鞭了。玉曳鞭、碧玉簪,螢火?!?/p>
螢火手握長鞭,側臉看向夕拾,眼神一凜,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你指什么?”夕拾依舊保持著那個看戲的姿態(tài),“是關于你的,還是剛才那個刺客的?”
啪,長鞭一抽,地面裂出了一道淺痕,“全部?!?/p>
夕拾一直擱在膝蓋上的左手指了指地上已死的男子,“他,本王不知道?!保讣饫@了幾圈發(fā)絲又指向了螢火,“你嘛——”拖著長音,一副若有所思卻欲言又止的模樣。
在螢火看來,那張蒼白無辜的臉加上那橫飛的眉毛,還有那表情含糊的謔笑,簡直就是就是在討打。
可夕拾卻不以為然,他自顧自地說道:“很明顯,你的雇主并不信任你?!?/p>
螢火的臉色暗沉下來,卷著長鞭不以為意道:“殺了你,我還是能拿到萬兩黃金?!?/p>
夕拾暗暗嘆了一口氣,豎起兩根手指頭,云淡風輕地說著:“兩點,你的雇主給不給黃金是個問題,再來一點,也是最要緊的一點……”說到關鍵時刻夕拾總是有意無意地考驗螢火的耐心,兩指擦著鼻頭,神秘一笑,繼而道:“那就是你有沒有命去領那萬兩賞金?!?/p>
“什么意思?”
夕拾兩指合起,指了指窗戶那,多年修習的內功讓螢火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窗戶外聲息的改變,剛才還是一片安寧的戶外,一下子好像多了許多人,氣息聲和腳步聲越來越密集和先前無人狀態(tài)有著天壤之別,螢火快速地撤到窗戶邊,窗子被移開一道縫,又是那一批黑衣勁裝的衛(wèi)隊,為首的就是上次和她交手的蒙面男子,男子雙手抱臂沉著腦袋閉目養(yǎng)神,螢火知道他在等待屋子里主人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