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12個小時的飛行,我乘坐的航班穩(wěn)穩(wěn)降落在倫敦希斯羅機場,隨身攜帶的除了簡單的行李和以前出國時省下來的幾百鎊生活費外,還有對未來一年留學生活的無限憧憬。
和1995年第一次出國時相比,此時的我對英國已經(jīng)相當熟悉。幾年來由于工作關系我沒少跑英國,多的時候每年都得來三四次,不過每次都是以官員的身份隨代表團訪問英國,每次都是工作在身,雖說抽空也會四處走走看看,但也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興趣安排行程,畢竟完成代表團訪問任務才是第一要務。
以留學生的身份再次來到英國,相較以前,走出機場的時候心情更為輕松,但同時又多了一種緊張之感,不知道即將到來的留學生活會是一幅怎樣的畫面。
那時對國人來說出國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方便,而且多是公派出國。班里來自大陸的學生不多,一共只有七人,其中兩位還是原本就已在英國的,只是出于簽證的考慮而申請繼續(xù)求學,過了不到一個月兩人就不見了,可能是有了別的安排。班里來自內(nèi)地的同學雖不多,但會中文的學生卻不少,總共有二十幾個,分別有來自香港、臺灣地區(qū)的同胞以及來自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國的華人。全班上公共大課時也就七十來人,三分之一左右都是華人。
報到第一天就碰到了幾位,有北京的Diana、香港的Alice、Sharon、Stella,還有新加坡的KT。初次見面大家都感到很新鮮,幾個人坐在一起開始一通海聊。反正學期還沒有正式開始,還沒有課業(yè)的壓力,大家還可以“浪費”一點時間。一年的MBA課程正式開始后就不易有這樣的奢侈了,當然這是后話。
大家聊得很high,各自“交代”了一番原來是干什么的,為什么要來留學以及以后的打算等等,聊了半天Alice忽然提了個問題:我們?yōu)槭裁匆糜⒄Z聊啊?還真是,這半天都是在說英語,看來是提前進入上課時的狀態(tài)了。聽完Alice這一問大家都是一愣,然后紛紛開口說中文,雖說各有口音,但還是中文說得親切。
后來有臺灣同學號稱要和我學正宗的北京話,還一本正經(jīng)卷著舌頭開始說“北京話兒”了。盛情難卻啊,于是我這個北京的外地人就開始教臺灣同胞說“北京話”了,只是試了幾次之后實在看不見希望,只好放棄。前一段時間去臺灣再次遇到當年的“學生”,還再續(xù)了一段北京話課程。
在生活中我更愿意和同胞交往,因為有同樣的文化,溝通更為順暢。經(jīng)常能見到在同一宿舍區(qū)居住的來自香港和臺灣的同學,雖說以前不是有很多機會接觸來自這兩個地區(qū)的同胞,他們甚至被稱作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聽得很多,接觸得很少。這次終于見到了,雖說都是第一次見面,卻天然有一種親切感,彼此感覺十分投緣,相處甚歡,甚至對來自新加坡的說中文的KT也有同樣的親切感,直到現(xiàn)在畢業(yè)十幾年了我們依然保持著聯(lián)系。所謂血濃于水就是指的這種感覺吧,有些東西是在骨子里的,不管外部因素如何變化都不會受到影響,這就是文化的力量。
在生活中如此,但在學習中我卻更希望能經(jīng)常和來自其他國家的人溝通。
MBA上大課時會有七十多名同學,而后根據(jù)自己的喜好選擇不同的課程后就各自去不同的小班上課。但不管是哪門課,教學的組織方式都差不多,即全班會被分成若干個小組,每個小組會給一個作業(yè),最后要么在全班面前做陳述,要么各自寫一篇小論文。不管是哪種方式,都需要我們組成小組,要進行頭腦風暴,要有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