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果比較突出，‘作戰(zhàn)計劃’正在籌備中?！?/p>

“什么‘作戰(zhàn)計劃’？”

“就是大規(guī)模的‘BOW’實戰(zhàn)計劃和生物入侵戰(zhàn)略?！?/p>

“一旦成功了，將是毫無疑問的災(zāi)難。你們應(yīng)該想想善后處理啊，特蘭斯?！?/p>

“這個不用擔(dān)心，走到那步自然會想到。好吧，帶我去看看你的研究成果。12點之前我最好能趕上去城里的火車，總裁大人還要在3點左右開個會議，晚上還要參加一個宴會?！?/p>

“什么宴會？”

“你知道，總裁大人一直愛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他的妻子接受他的基因培育實驗失敗了?！?/p>

“我好像知道一些情況，他的妻子死了?！?/p>

“是啊，所以他把情感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女兒阿萊妮婭身上。為了避免妻子的悲劇重演，他改造了阿萊妮婭的身體。使得那個女孩變得更加冷酷和殘暴，簡直就是一個異種，或者說是神話。晚上的宴會就是為他女兒的第二次重生而開的，每個人都不許缺席。這個老頭子真是太古怪了?！?/p>

“特蘭斯，有時候我會在深夜里突然醒來，我會想到我們這些人是不是骨子里都帶有點瘋狂和執(zhí)著？是什么在指示我們?nèi)プ鲞@做那？”

“選擇了就輕易撒不了手?？茖W(xué)本身就有很多風(fēng)險，當(dāng)今社會，什么都變數(shù)太大。也許再過幾十年，當(dāng)我們?nèi)胪翞榘驳臅r候，如果妻兒不恨我們的話，他們會理解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p>

“我覺得會有很多人恨我們。戰(zhàn)爭和獨裁同樣要命，這一切只能叫做工作?！绷_頓看著眼前的老朋友，這家伙也是老油條了。他知道對方的意思，只是在為他所做的找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罷了。羅頓反而不期望得到妻兒的理解，他太了解眼前的老朋友了，做了卻還要得到理解，羅頓的格言是做了就做了，沒有對錯，只求心中無愧，哪怕這事情是天底下最壞最惡毒的。

公司能走到今天，能將活人摧殘成惡魔，將生物變?yōu)榛铙w兵器，就是因為有這么一群瘋狂的執(zhí)著者和追隨者，他們的心已經(jīng)在黑暗的實驗室待得太久了。

羅頓陪同特蘭斯和奧倫走出辦公室，三人向地下實驗區(qū)走去。寢室區(qū)今天很安靜，工人們吃了昨夜羅頓特別準(zhǔn)備的“夜宵”都在睡覺。雇傭軍們一大早就出操去了，警衛(wèi)辦公室執(zhí)勤的三位警察倒在辦公桌上睡著了，娛樂室里便衣警察們在打臺球。

“為什么不讓我們放假？或者走出這該死的地方去城里逛逛也好?！币晃荒贻p的警員摔掉了手中的球桿。

“我看你是太寂寞了，你可以去找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的那些小妞?！?/p>

“算了吧，那些人是科學(xué)家的‘貨’，誰敢碰？”

“科學(xué)家在搞什么鬼？他們要這些做什么？我們?yōu)槭裁匆犇呃谀菧喌暗脑?？他總是叫我們無條件地聽從指揮，就連咱們的長官也得聽他的?！?/p>

“這兒的科學(xué)家不會做什么好事的。托尼、拉爾，你們倆別給我抱怨。好好打你們的球，有你們的飯吃，有你們的錢花就不要抱怨了。如果你們再廢話，那么連這星期的假都別想有?！睆耐饷孀邅硪晃簧晕⒛觊L的警官，看上去大概有40歲。

“頭兒，我們?yōu)槟悴黄健Ｄ銘{什么聽倪磊的話，我們的職責(zé)可不是保護(hù)那個狗屁公司的人?！?/p>

“正因為是這樣才不能跟倪磊他們鬧翻了。說實在的，我看現(xiàn)在軍方那邊也有動搖的人了?！本賴馉t在取暖。

“我們干的都是違心的活兒，給多少錢也不值得?！?/p>

“別裝偉大了，我的公子哥們。當(dāng)拿工資的時候，你們的眼睛不也是雪亮的嗎？都是提著腦袋干活的，哪有那么多愿意和公平?？吹枚嗔司筒挥X得什么了?！笨磥硭氖畾q的人總是比年輕人要穩(wěn)重沉著得多。

這些警員是羅頓從歐洲本部直接調(diào)到A國來的，朗德習(xí)慣用自己人，尤其是保護(hù)企業(yè)的部隊和維持內(nèi)部治安的警力，這會讓高管們心里踏實安穩(wěn)。巴羅頓從木制睡床上坐起來，感到頭還有點昏昏沉沉的，腦袋像灌了鉛一樣。他匆忙看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是誰拿走了餐盤。他立即穿上衣服并拉開窗簾，外面一縷陽光直射雙眼，他用手臂暫且遮擋住陽光，順手抓起手表一看才知道自己睡過了。

巴羅頓沖到洗手間，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梳理完畢后，套上自己的羊絨大衣出門了……

羅頓送走了特蘭斯來到林地教堂看玉女雕像，就像以前一樣。朝拜的人越來越少了，可神父卻在。其實羅頓并不想看見神父，可還是不期而遇了?！芭晾锼?！”

神父看到他右手青了一大塊。雖然羅頓有意掩飾了傷情，卻還是被看到了?！霸趺椿厥?，工傷？”

“是我不小心磕的。”他不耐煩地回答。他最討厭的是神父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真假，神父說話的腔調(diào)讓羅頓越來越反感。

“你每次來這里是為了懺悔或者別的什么?！?/p>

“好了，帕里斯神父，夠了，我不想聽這些。我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我來就是因為喜歡這里的環(huán)境清幽美麗，就這些?！绷_頓說完話轉(zhuǎn)身離開了。

“現(xiàn)在的人都缺乏坦誠的態(tài)度，如果問心無愧，何必選擇逃跑？”

羅頓什么話也沒說繼續(xù)向樹林外面走去。他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而且總是被神父看穿，所以他會盡量避開那討厭的眼神。

帕里斯神父并沒有生氣，而是慢慢走到雕像前，用手中的撣子輕輕地為雕像掃去灰塵?！叭f能的主啊，幫幫那些執(zhí)迷不悟的人。”

羅頓從走廊里老遠(yuǎn)就看到了巴羅頓的身影。他像一根木頭般戳在自己辦公室外面，一臉的灰頭土氣、無精打采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