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寶凝眨眨眼睛,玩笑道,“別對我這么好,我會浮想連翩?!?/p>
顧思存凝視著她,“寶凝,你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朋友?!?/p>
許寶凝的心一跳,不由得伸手撫上面孔,“是嗎?哪兒像?眼睛?鼻子?還是嘴唇?呀,你這套過時了!”
顧思存笑笑,“其實細看起來,沒有一處特別想相像。可是又仿佛,眼梢眉角,到處都像。而且……那種感覺……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處處讓我想到她……”
許寶凝打斷他,“是否與現(xiàn)在女友的關系不好?”
顧思存嘆道,“許醫(yī)生……”
他從未提起過身邊女伴。但許寶凝自丁遲處得知,他與女伴在一起足有十年,看上去情深意篤,關于婚期的小道消息傳過N次。女伴身家背景雄厚,人也年輕貌美。老天待他不薄。
許寶凝說:“多少人想做顧思存。”
顧思存微笑,“謝謝?!?/p>
他開了一瓶葡萄酒。
許寶凝聞到酒的醇香,搖搖頭,“太奢侈了?!弊焐线@么說,手上卻早把杯子遞了過去。
顧思存失笑,“會醉?!彼謬標?/p>
她抬起頭看他,雙目亮晶晶,“不怕?!币谎鍪?,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勇氣頓生,“有你在,不怕?!彼贫Z一般輕聲說。
他顯然吃了一驚,手停在半空。
她有點后悔,正想調(diào)笑著化解這一點尷尬,他已果斷放下杯子,不容拒絕地抓住她的手。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唇已覆過來。嘗試地、憐愛地、卻又堅決地吮住她的。
所有的血都沖到了腦子里。這些年來,她與男人們圓滑周旋,但總謹記丁遲教導,男人需要的,有時候僅僅只是一點甜頭。
是的,她一直很小心。謹記著只付出一點甜頭,決不會糟蹋自己。
摸摸手,擦擦肩,不不不,那都算不得什么。她有分寸,不容人過界時便已把事辦妥。
但顧思存……
她好像太縱容自己了。這個男人,真正讓她盅惑。
她想推開他,手臂抵住他胸膛,卻被他執(zhí)意挪開。他摟緊她,雙臂強勁有力,唇齒溫熱。她漸漸不支抵抗,只好任他趁機肆意虜掠。
音樂聲輕盈至不可聞,但大雨倏忽而來,一陣急急敲打窗欞,窗戶被風吹得狠狠磕上。
響聲讓許寶凝恢復了意識,她渾身燥熱,手腳并用,狠狠把顧思存推開。顧思存猝不及防,坐倒在榻榻米上。
她啞著嗓子輕聲嚷,“你瘋了!”
他微微仰起頭看她,兩手支在身后,目光專注,“我也覺得我瘋了。”
許寶凝抓起包,掉過頭,“我要回去了?!?/p>
顧思存并無異議,“我送你?!?/p>
他倒率先出門去。她跟在他身后,心神恍惚,腳步飄浮。不不不,是我瘋了。她在心里絕望地想。
兩人行至大廳,突然聽得身后一聲召喚,“咦,寶凝!”
兩人齊齊回頭。
丁遲已然笑吟吟地迎上前來,“呀,顧總。”
他與顧思存握手寒喧,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寶凝面上一剜。
寶凝笑吟吟地,“咦,表哥!”
今日的她不想多作解釋,只想快點回家。
幸好他倆只閑聊數(shù)句便再次握手道別,寶凝松口氣。
還在車上丁遲已發(fā)來短信,“我想聽你的解釋?!?/p>
她合上手機。
真的有點厭倦了這種日子。
她轉(zhuǎn)頭對顧思存說:“停在小區(qū)外頭就好。”
顧思存道:“到你樓下。”
她動動身子,“真的不用?!?/p>
他看她一眼,“若是想要知道你住在哪里,真正易如反掌。”
她漲紅了臉,急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p>
他笑了笑,還是在小區(qū)門口停下來。
她擔心他會下來給她開車門,急急忙忙地自己解了安全帶,跳下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