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梔摸摸她面孔,假裝愛憐地說:“親愛的,你真好!”
寶凝“篤”地彈一下金梔額頭,“你還真想得美?!?/p>
金梔嘻嘻笑,一口氣把杯子里的水喝光,這才說道:“我們報紙明天會發(fā)一個致歉聲明,正式向斯然道歉。這廝,發(fā)完了脾氣又說要在我們報紙做廣告,樂壞我們主任,不僅不用對簿公堂,還有廣告費收……”
寶凝撩撩頭發(fā),“衣可仁哪是他對手。”
“我聽說她還給他公司的搭檔以及合作伙伴全發(fā)了郵件……斯然高抬貴手呢,就只離婚就完了,要是再狀告她誹謗毀壞名譽,她還有得受的?!?/p>
寶凝道,“來,你也喝點姜糖水?!彼龔膹N房里端出小碗來,遞給金梔,“但是,即使是這照片是PS的,為什么對象偏偏是朵朵?其中必有奧秘?!?/p>
金梔打個響指,“對頭!不管怎么樣,這事朵朵必定脫不了關(guān)系。最起碼她與斯然認(rèn)識,且有來往……”
寶凝接口道,“這照片是有人發(fā)到衣可仁信箱的,看來這個人很了解衣可仁的性格啊,知道她單純沒心機(jī),僅憑幾張照片和一段視頻就被擊垮……”
金梔打斷她,“喂,你說,這一切是不是斯然布的局?”她沉思著說:“上次聽江朵朵提起要買房,你想想啊,江朵朵憑白無故地,哪里來的錢買房?會不會是斯然給她的?”
寶凝“咄”地一聲,“你算了吧,你以為拍電視劇啊?!彼騻€吹欠,“我睡了。”
她進(jìn)房去。
很快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江朵朵。她一直在哭。寶凝怎么叫她,她都置若罔聞,只是哭。
寶凝一著急,便醒了過來。
看看床前的小鐘,發(fā)現(xiàn)自己只睡了一個多小時。金梔還沒睡,隔著薄墻,寶凝聽到她還在打電話,聲音溫柔,偶爾輕笑。
寶凝扯緊被子,不知不覺,淚輕輕滑落眼角。
有風(fēng)自窗外吹過,窗子沒關(guān),桌上的雜志書被吹得嘩嘩翻開來,下雨了。
淅瀝的小雨直下了好幾天,顧思存的車幾天都沒出現(xiàn)了,寶凝有些氣餒,又有些焦躁。電視機(jī)開著,電腦開著,可是寶凝仍然覺得無所適從。她想,也許“南方以南”說得對,她應(yīng)該找份工作,即便不為衣食,也該為了排遣這過多的時間。
連金梔都沒出現(xiàn)。電話過去,那頭只壓低聲音,不是在忙工作,就是忙與男友廝混。
寶凝氣,罵,“討厭!”
金梔嘻嘻笑,“這種話應(yīng)該跟男人說。”
男人。
寶凝泄了氣。
晚上看到“南方以南”,忍不住便說:“我想去相親?!?/p>
“南方以南”答,“去罷。”
寶凝抱怨,“你也不勸勸我?!?/p>
“南方以南”笑,“你這么聰明,什么道理不懂,哪用人勸。”
寶凝嘆息,“其實我怕人家嫌我老。又不夠風(fēng)情。更不夠溫柔。根本不是賢妻良母的人選?!?/p>
“南方以南”說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p>
寶凝:“呸!”
“南方以南”哈哈大笑。
周末的時候,天氣倒格外晴朗起來。大街上的女孩子們迫不急待地脫下了厚重棉衣,套上了薄薄春裝。寶凝獨自驅(qū)車前往陽明山療養(yǎng)院。天氣晴好,青山也格外蒼翠,甚至能聽到清晰鳥啼。
竟然有護(hù)士還認(rèn)得她,主動招呼道,“咦,來看雪姨啊。”
寶凝有點不自然,答道,“朋友來看病人,我就順便過來看看?!?/p>
護(hù)士并未懷疑,笑著說:“雪姨最近的情況很好,很乖?!彼疽鈱毮?,“顧先生前些日子剛給雪姨換了個房間,說是過一段就是春天了,新房間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