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因為興奮而顫抖著,慢慢的將那卷布打開,一字一句的在明亮的宮燈下仔細的辨別。
視線向下掃去,他的眼睛陡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卷布,喃喃道:“怎么可能?居然是……哈哈哈哈,父皇,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哈哈哈哈。”
他的一雙眼因為充血而變成了赤紅的顏色,他狂笑的聲嘶力竭,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可惜了,父皇,那兒子就必須冒犯您了?!彼麆邮执蜷_木匣,發(fā)覺里面是空的,皺了皺眉,整個人莫名的有一種虛脫的無力感,“玉璽在哪里?”
翰文帝閉上眼,一言不發(fā)。
“父皇,告訴我!”夏綏繼面色已經(jīng)趨近猙獰,一把抽出自己的佩劍,逼在翰文帝的脖子上。得不到玉璽,他們今日的所作所為就會被人詬病一世。
“二皇兄,你派了這么多人大動干戈的,就是為了找那么一塊石頭嗎?”身后的屏風外一道黑影閃過,緩緩地移動而出。
夏綏遠空著手,似笑非笑的走了出來,殿內(nèi)的燈火有些晃動,照的他的身影有些模糊。
他腰間別著一把劍,劍柄處有些明顯的磨損與接痕,但看上去,絕對不會是擺設(shè)。
夏綏繼冷哼了一聲,略有些驚詫道:“我倒是低估了你了,居然還能活著,也好,那我今天就親手結(jié)果了你這個賤種,讓父皇也看看,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兒子,是怎么死在這兒的。”
“恩,這主意不錯?!毕慕椷h樂呵呵的點了點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眸子里一片坦然,“二皇兄你要是有這個本事,那我就站在這兒,等著你來。”
他渾身上下有股奇怪的氣息,周身籠在那股殺氣中,整個人也就變得有些不同。
夏綏繼“呵呵”的一笑,手上的劍還未來得及從翰文帝的脖頸上拿下來,就聽見夏綏遠低低的道:“二皇兄,我要是你,就不著急,怎么也得先理清楚手下的人再說?!?/p>
他話音剛落,殿內(nèi)四面大門忽的敞開,鐵甲磨動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中分外驚心。
夏綏繼抬頭望去,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幾列帶甲士兵已將中正殿圍了個水泄不通?;鸢颜盏盟闹芡浚藗兊囊暰€就全都集中在他手中架于翰文帝脖頸上的劍上。
他驟然一驚,高聲喝道:“你們怎么進來了?”
那些士兵整齊劃一的站定在原地,一動也沒動,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些已經(jīng)不是他帶進宮中的那一批親兵了。
這不可能,他抬眼狠狠地瞪著夏綏遠,卻見他環(huán)臂一步一步的逼近了過來。
“都站在原地別動,我手里的劍不長眼睛。”夏綏繼威嚇道,手中的劍刃又靠近了幾分。
夏綏遠頓了一下,仍是無所謂的繼續(xù)向前。
夏綏繼眼見鎮(zhèn)不住他,心知這人于翰文帝感情不深,怕是還巴不得自己弒君,手微微的一抖,便猶豫了一下。
夏綏遠要的就是他猶豫的這一下,腰側(cè)挎著的劍猛的飛出,身形一晃已至他背后,手起劍落就朝著他持劍的胳膊砍了過去。
他力道拿捏得正好,在距離翰文帝胸口處不過一寸的地方已然收刀,未傷及他分毫。
夏綏繼一驚,抬手便躲,他武功也不算弱,只是如此一來,自然就被逼離了翰文帝左右。
夏綏遠也不急躁,只管拖住夏綏繼,兩人便在殿中你來我往的過起招來。
他倒是悠閑,一邊使招攻擊,還不忘出言相激:“二皇兄,其實你布置的也算不錯,只可惜那位和你親善的三皇兄中途改了主意,他沒帶著兵先去天牢,反而想去京畿戍衛(wèi)司控制住整個京師,你說他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