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小時候故意把昆曲唱得滑稽些
沈龍朱的母親張兆和,是個大家閨秀。她們家有一些年定居在蘇州,她的父親是個昆曲迷,于是,張家孩子們多數都受過昆曲文化的熏陶。雖然在兄弟姐妹中張兆和是最不熱衷學習昆曲的一個,但多少也受了點感染。
沈龍朱回憶說:“母親教過我們昆曲。童年在云南,那里沒有什么玩的,母親就給我們唱。我不懂,覺得并不好聽。我不理解:為什么一個字要拖那么長?很長時間才念出那么一個字來,何必呢?——這是孩子的心理了。我沒喜歡過昆曲,或者說沒真正喜歡過。我和弟弟小時候對昆曲的優(yōu)點,都是帶了諷刺挖苦性質的口吻來說的?!?/p>
張兆和只要帶著韻味哼唱起昆曲:“嗯∽,嗯∽∽,嗯嗯嗯∽∽”小龍朱就會在心里竊笑媽媽:“聲音為什么非要這么板?唱歌為什么一定這么不爽快?”
媽媽教過一小段《思凡》,六十多年過去了,沈龍朱認真地想,還能哼出調來:“夜深沉,獨自臥,起來時,獨自坐。有誰人,孤凄似我……,但愿生下一個小孩兒,卻不快活煞我……”昆曲一定要唱成:“咿呀……嗯∽∽”。學歸學,但沈龍朱拿昆曲當嘲諷對象來唱,故意弄得矯揉造作,女聲女氣。他說:“我就故意強化這些地方,搞笑料出來?!?/p>
在戰(zhàn)爭年代,在遠離昆曲故鄉(xiāng)的昆明,雖然昆曲昆明都姓“昆”,但是沈龍朱還是沒有體悟出昆曲的美妙來。他故意把優(yōu)美的昆曲弄得滑稽一些。唱歸唱,唱的時候刻意渲染昆曲的“娘”勁,男孩子這樣弄,藝術也便成了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