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拉著肖言說:“媽,我?guī)ぱ陨先マD(zhuǎn)轉(zhuǎn),吃飯的時候您叫我們??!”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幾個姑姑又過來寒暄,拉著肖言就不放開,肖言那小子不拒反迎,還十分享受的模樣,我本打算救他于一群老女人的水深火熱之中,誰料想人根本沒覺著是煎熬,只當落入花叢中了。我擺擺手,拉著我媽進了廚房。
我媽跟我進了廚房,眼睛卻時不時地瞄向客廳里的肖言。我拿了一瓶紅牛,拉環(huán)一開咕咕地往嘴里灌,“媽,我爸呢!”
我媽根本就沒聽見我在說話,自言自語道:“比白楊那小子順眼多了……”
說到白楊,我又問她:“媽,白楊怎么來了一會兒就走了啊?”
我媽回過神來,笑著答我:“噢……郝美身體不好,今天去醫(yī)院復(fù)查。小海,肖言我看著挺順眼的,給媽好好處?。 ?/p>
我笑了,“嘿!這么喜歡他,要不您認他當干兒子得了!”
“死丫頭,怎么說話呢!成天口無遮攔的,回頭人家爸媽能忍的了你?”
我一仰頭,“肖言說了,明年攢到房錢就領(lǐng)證,自己住不跟他爸媽一起!”
我媽笑了起來,“喲!都開始攢房錢了啊……弄的跟一真的似的,結(jié)婚可不是兒戲,雖然媽也挺相中這孩子的,不過老覺得你壓不住他,他家里人你見過沒?”
我說:“還沒呢!過幾天就去見,您怎么比我還急呢!再說了,我干嘛要壓得住他???我天生就一小鳥依人的樣兒!”
我媽撇了我一眼,搶過我手中的紅牛,“死丫頭,少喝點這個!上火!”
我媽走了之后,肖言走過來一把攬住我,委屈道:“老婆,你那幾個姑姑阿姨是不是不知道咱倆是一對兒啊,都說要把我介紹給她們家閨女呢!”
我大驚失色,“那你咋回答她們呢?”
“我說我已經(jīng)失身于你了……”
“……”
我狠狠踩了他一腳,“蹬鼻子上臉吧你就!”話音剛落,我爸就架著一副老花鏡,手里端著一紫砂壺,從門外進來,看見我和肖言的親密舉動,帥臉拉的老長。
我支吾道:“爸……”
肖言一緊張,也跟著:“爸……”
我爸脖子往后一扯,“爸什么爸?”
肖言連忙解釋:“叔叔,我是肖言,剛才太緊張,說錯話了,您別生氣啊!”
我下意識插嘴,“其實也沒叫錯,遲早一家人……”
我爸瞪了我半天,又仔細地打量了一遍肖言,半晌才道:“在家里注意著點兒,親戚都在,上樓玩去!”
肖言咧嘴一笑,“謝謝爸!”
不等我爸再次爆發(fā),我就已經(jīng)拉著肖言上了樓。肖言看到我小時候在人民公園碰碰車前的那張留影,樂的合不攏嘴,“別說,你跟小時候一樣丑,都沒怎么變!”
我翻了個白眼,回道:“丑你怎么還死乞白賴說非我不娶呢?”
肖言不以為然,“我們搞藝術(shù)的,眼光怎么能跟你們普通人一樣呢?那呂燕知道吧?你說她丑么?那我們就覺得她美!美的讓人失去判斷能力!”
“放屁!別忘了我當年也是學(xué)美術(shù)的,忽悠誰呢?再說了,我不比那呂燕強?”
肖言點點頭,“那倒也是!”
我一屁股躺在床上,懶得再搭理他,卻發(fā)現(xiàn)他手里正拿著一張照片看的出神,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大二那年,白楊他們學(xué)校跟外校打聯(lián)賽,那會兒白楊是他們學(xué)校校隊隊長,我拉著王曉樂屁顛屁顛兒過去充拉拉隊,比賽結(jié)束之后,我硬是拉著白楊拍下了這張照片。
肖言挑起眉,笑著對我說:“小海,你也有過清純的時候??!”
我聽這話不像是諷刺挖苦,便咧開嘴巴笑了起來,“小樣兒,吃醋了吧?內(nèi)傷了吧?也讓你知道知道酸溜溜的滋味兒!”
肖言愣了一會兒,拉著我的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晃著個小腦袋小人得志道:“反正你也跑不了,他已經(jīng)出局了!”
我笑了笑,聽見我媽在門外輕輕敲了兩聲門,小聲叫道:“小?!莻€,吃飯了,有什么事兒回頭再忙啊,先下樓吃飯吧!”
“……”
我跟肖言面面相覷,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