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躍到酒店時已經(jīng)是中午了,找了一圈,才在保安的指點下,在停車場找到了正吞云吐霧的馬光明。馬躍就說爸你請我吃飯吧,咱爺倆喝兩杯。
馬光明拍著馬躍的肩對看車?yán)项^說:“瞧見了沒?我兒子,英國海歸,就愿意跟我這當(dāng)爸的喝兩盅?!边@么說著的馬光明很有炫耀的意味,好像因為他有思想有見地,他的海歸兒子也愿意借兩杯酒和他探討天下大事似的。
馬躍大抵也看得穿馬光明的心思,就無聲地笑了笑,沒說話。
爺倆順著中山路溜達,馬光明問馬躍想吃什么,馬躍說無所謂,主要是想和他說說話,馬光明說既然想說話,那咱就去吃燒烤吧,就去了四方路。四方路已經(jīng)沒落得不像樣子,原先的熙熙攘攘化作了棄婦被橫尸當(dāng)街一般的破落,街邊的門面房雖然次第開著,卻門可羅雀。博山路因為兩側(cè)有燒烤鋪子,人煙才稠密了點,但再稠密也稠密不過炭烤爐上的煙。爺倆找了間半地下室坐下了,馬光明拿過點菜單子,點了烤海膽烤牡蠣烤面包魚。博山路上的燒烤雖然看似破爛,但都有年頭了,做吃的這營生,年頭就是經(jīng)驗,經(jīng)驗就是味道。整個博山路燒烤一條街,積累了幾十年的味道了,還是很不錯的。
爺倆又一人要了一大扎啤酒,馬光明喝了一大口說:“為昨晚的事?”
“嗯。”馬躍點點頭,然后又道,“不光這事,爸,樂意說了,這些年我都把家里花空了,我們的婚禮就不辦了?!?/p>
馬光明點點頭,說難為郝樂意這么懂事。
“懂事不是為了受欺負的,您得管管我媽。”
馬光明看了馬躍一眼,沒吭聲,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他又是個父親,不想讓兒子有太多的心理負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