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殺啊!”受刺激的徐勝文突然腦際一片空白,所有的恐懼已經(jīng)丟到腦后,發(fā)狂之余,那氣勢竟令眾歹徒不寒而栗。
“救人要緊!”恍惚之中,徐勝文聽到了中年人的聲音,近10名圍攻他的歹徒竟被中年人兩三下一一放倒在地。直到此刻,車上的乘客才大著膽子前來幫忙,更多的乘客顫抖著用手機(jī)撥著報警和急救電話。 S市市區(qū)醫(yī)院,搶救工作正在緊張進(jìn)行,偌大的醫(yī)院正沸沸揚(yáng)揚(yáng)地傳播著一條驚人的消息:“從省城駛來的客車遭遇劫匪搶劫,歹徒劫財之外還想劫色,多虧了一位剛剛退役的解放軍戰(zhàn)士……”
徐勝文守在急救室外,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直到一幫記者匆匆趕來,他才像躲避瘟疫一般尷尬地站起來:“求求你們,別問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什么英雄!”記者連珠炮似的提問他沒聽到一句,只是不住推托。
上午10點(diǎn)左右,市區(qū)醫(yī)院外駛來一列整齊的車隊,一式的奔馳寶馬,車上的人一個個西裝革履,一下車就訓(xùn)練有素地緊列兩旁,最后一部寶馬車直奔院門口。
隨之,一個30多歲的青年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下了車。
“小婕、小婕你怎么樣了?”青年人幾乎是連哭帶跑奔了過來,一旁的徐勝文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蹲在門側(cè),被此人一沖,差點(diǎn)摔了個狗啃泥。
“瞎了眼,沒看到我們劉總???”后面幾個西裝青年根本不問緣由,狠命地踢在徐勝文身上。
“你們……”徐勝文欲要申辯,卻因為一夜的勞累幾欲暈倒,狠狠盯了幾人一眼,干脆趴在地上喘起氣來。
“喲,這是怎么了,解放軍同志你怎么這樣了?”剛打開病房大門的護(hù)士看見趴在地上的徐勝文,再看看一旁的那些西裝青年,突然尖叫起來,“不得了了,歹徒來報復(fù)了??!”一路尖叫著向外沖去。
這一叫不打緊,光天化日之下?lián)尫藖硎袇^(qū)報復(fù),這還得了,膽大一點(diǎn)的群眾和外面不死心的記者全都跑了過來。
“在哪里,歹徒在哪里?”記者們搶抓新聞心切,幾乎第一時間趕到了現(xiàn)場。
“別慌,大家別慌,這里沒有什么歹徒,這是我們海明集團(tuán)的劉總,他是專程來看被歹徒傷著的陳小姐的……”旁邊一位長發(fā)青年見被別人誤會了,趕緊向大伙解釋。
解釋歸解釋,所有人的目光卻首先盯向了趴在地上的徐勝文。此刻徐勝文尚未爬起,舊傷新痕,嘴角邊上還流出了一絲血跡,這場景一看大家就差不多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是海明集團(tuán)的劉總啊,只是這位解放軍同志為什么會躺在地上啊……”一個記者明知故問,讓那劉總躊躇了一下,旁邊的長發(fā)青年卻哈哈大笑:“這小子八成是個癩皮狗,竟敢擋劉總的道……不過算了,不就是想蹭點(diǎn)錢嗎,小東,拿點(diǎn)錢打發(fā)他走!”
“起來吧,這是5000元!”那叫小東的人從公文包里抽出一沓鈔票扔在徐勝文面前,沒想到徐勝文看都不看,隨手一甩將錢扔了出去,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劉總您可能弄錯了,這位解放軍同志是救了陳小姐的英雄,他怕陳小姐出事,在這守了一夜呢!”一位記者隨口一說,眾人都笑了起來,劉總臉上頓時忽青忽白,良久突然轉(zhuǎn)向徐勝文深鞠一躬:“原來這位兄弟是小婕的救命恩人,劉某有愧了!”
但見他一使眼色,小東又從包里抽出了一大沓錢:“這里是10萬人民幣,請解放軍同志收下!”
徐勝文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蹲下,好似周圍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又開始做起了“門神”。
劉總再使了一個眼色,小東把包里更大一沓錢拿出:“這是50萬……”沒想到被劉總伸手一奪,整個包全到了他手里:“這位兄弟,這里是100萬,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這一下旁邊眾人全都發(fā)出了噓聲,記者們卻在手忙腳亂地?fù)屌闹R頭。
“請您將錢收起,別說這位小姐不是我救的,就算真是我救的也是我心甘情愿,和您無關(guān)!”連徐勝文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時變得這么酷了,雖然他極度疲勞,但一直挺不直的腰桿卻第一次挺得筆直,“等她好了,我自然離開了,不會礙著你們吧?”
“不會!”劉總內(nèi)心一驚,竟然莫名涌上一絲敵意,“不過我們來了,你的存在就沒有必要了。懂嗎,解放軍同志?”
“這是我的事,各位請吧!”徐勝文整整身上凌亂不堪的衣服,順勢一坐,旁若無人地又堵在了門口。
七彩的霓虹燈下,伴隨著一首首悠揚(yáng)的舞曲,瀕海廣場上的人們隨之起舞,一對對閑情男女踏著舞步,陶醉在浪漫的秋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