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犯錯的特性,乍一聽有點消極的意味。的確,為了更好地理解思維與現(xiàn)實的關系,我們獲得的所有進步都承載著消極的涵義,因為進步意味著我們與完美漸行漸遠。但這種消極的理解本身也體現(xiàn)了人們易犯錯的特性。承認自身易犯錯的特性也有其積極的意義。這種認識比起虛無縹緲的完美來得重要。一切不完美的事物均可以被改善,這種改善不僅在我們的思維中,而且在現(xiàn)實中也得到了體現(xiàn)。假如我們的理解是不完全的,那么改善的空間則是無限的。從根本上說,我對反身性抱有一種積極樂觀的態(tài)度——但我也必須承認,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對它的理解并無多大提高,所以我難免會感到沮喪。
在反身性和易犯錯的特性這兩個原則的基礎上,我逐漸建立了一套連貫一致的世界觀。它既不完美也不完全,但卻在理解現(xiàn)實和參與現(xiàn)實中對我大有裨益。它是我在金融市場以及慈善事業(yè)中的指路明燈。我不敢確定我的世界觀有多么獨創(chuàng),畢竟,它要應付的事物和其他人沒什么區(qū)別。這些話題早已是老生常談了,所以就算我的敘述沒有什么新穎之處,也再正常不過了。凡是新穎的事物必有其特質(zhì),而且與眾不同。不同的人對同一事件的表達方式不同。對我影響頗深的書籍不計其數(shù)。就算我不能將這些參考書目一一列舉,我依舊對它們深表感激。
盡管內(nèi)容不怎么新穎,但我認為我的組織方式應該比較獨特。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我留意到大多數(shù)人對我的理念框架存在著誤解。許多評論家聲稱,我只是在粉飾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情。毫無疑問,這種評論是錯的,因為我的框架與一些普遍理論是互相沖突的,例如宣稱金融市場逐步趨向均衡狀態(tài)的理論。我對一些特定形勢的理解,比如反恐戰(zhàn)爭,也與大眾智識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