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芳低下頭，漲紅了臉不肯回話。大太太嘆氣道：“后母難做。芳蕓是大了，又是吃過顏氏苦頭的，所以肯和你好。謹(jǐn)誠么，原來就叫顏氏慣壞了的，你真心管教他，他親娘自然是不樂意，就是旁人看著也覺得你是當(dāng)他眼中釘。倒不如百依百順慣著，又不是你親生的，將來和你不相干的。”

婉芳許久才抬頭道：“那娘慣四哥五哥他們也是這樣？”

大太太冷笑道：“你說呢？二娘得勢的時候八面威風(fēng)你是沒有經(jīng)歷過。如今你看是立夫有出息還是你四哥五哥有出息？這年頭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男人是靠不住的，我們女人要享福只能靠兒子了?！?/p>

婉芳想通了，搖頭笑笑，道：“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五嬸說話總扎人，倒是個直腸子了？”

大太太笑道：“可不是。顏如玉原來姓丘的事就是她說的。你是從哪里曉昨的？”

婉芳不好意思提是岳公子說的，含糊道：“芳蕓曉得一些的，說她原來姓丘，出身不大體面，旁的也沒多說?！?/p>

大太太笑道：“也只瞞著老三一個人罷了，你千萬忍住了不要和老三說。他想扶顏氏做平妻，自然要去打聽。丘家么，不認(rèn)還好，要是認(rèn)了?！彼吒吲d興拍手說：“等著看大笑話吧?！?/p>

婉芳再要問，大太太卻不肯說，帶著她出門去尋相熟的掮客看房子。

且說顏如玉被四太太拉著在外面逛了一天百貨公司，又接了謹(jǐn)誠回來，正好是吃下午茶的時間。婉芳和芳蕓坐在小餐廳里吃著茶談笑，看見顏如玉又是大包小包提回來，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