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個不一般法?”我頓時好奇起來,這甫仁雖是一個浪蕩的家伙,但眼力勁兒絕對犀利。
甫仁點了支煙,擺手說:“回頭再說,現,現在不方便。”
我能夠略微地知曉甫仁的心情,他從高中時就游走于那些女生之間,以所謂情圣自居,如今到了真正需要感情滋潤之際,卻發(fā)現自己陷入愛無能的境地,與誰相處都是若即若離。這半年多來他已經換過三次女友,對外界都宣稱自己活在逍遙的花花世界里,只有獨自安靜下來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在經營一樁又一樁空洞的交易。
按照他的話來說,像他這種玩弄感情的“人渣”,偶爾裝逼時也會懷念當年深深迷戀某個女孩,躲在被窩里偷偷寫情書的幼稚歲月。興許這就是他與康子相處融洽的原因,康子的用情專一能夠喚醒他內心的一些良知,不至于在自己的世界里迷失自我。
簡潔已經辭掉書店的工作,但家教那邊一時半會兒無法丟下,她下午三點多要給一個初中小女生補習物理。我將她送到地鐵站,兩人心不在焉地望著對面的廣告牌,她忽然開口問道:“今天中午的那些男生都是你室友么?”
“是啊?!?/p>
“女生呢?”
“他們的女朋友?!?/p>
“哦,”她繼續(xù)望著廣告牌,許久才又問道,“那你的女朋友呢?”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她已經與別人交往了,我仍然孑然一身,想來也令人唏噓。一想到她屬于另一個人,我的心底便翻江倒海地難受,不過最終我還是故作爽朗地說:“我是可恥的光棍,沒有談戀愛?!?/p>
“才不信,”她的嘴角微微地上揚,“你怎么可能也沒有?”
“這個真沒有?!?/p>
此時地鐵的燈光刺破軌道里的黑暗,向站臺靠了過來,簡潔整理著被風吹亂的長發(fā),準備上車。在地鐵慢慢停穩(wěn)之前,她忽然轉身盯著我的眼睛,問道:“你沒有什么話對我說么?”
我思索片刻,真沒有想到什么特別的臨別囑托,更不知道她是否有所指,于是胡亂撿了一些自認為重要的話:“你做完家教以后早點回學校,回到學校發(fā)一條短信告訴我,另外,禮拜六上午九點半來上班,不要遲到?!?/p>
“就這些?”她皺起眉頭。
“嗯……”———總不能讓我祝福你戀愛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