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知道了?!焙啙嵈魃相镟锩保执┥隙檀笠?,拽著包包出門去了。她走到門口又回頭望我一眼,俏皮地瞇眼微笑,在耳側(cè)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我也想有所回應(yīng),但店里的客人都往這邊望過來,我只得假裝埋頭盤點賬單,暗自心花怒放。她平時深居簡出,整天悶在糕點房里,顧客們忽然看見一個窈窕的清新小妞兒,自然覺得好奇。相識多年,她向來不是一個熱情的人,對誰都冷若冰霜,如今竟也會主動做出電聯(lián)邀約,實在罕見。
倘若這是我的特殊禮遇,那才是莫大的榮幸———愛上一個人,就會期待成為她的SPECIAL,甚至ONLY。
四點左右,外面飄起小雪,矯情的情侶們在街頭依偎著仰望天空,用最曼妙的語氣向上天的恩賜表示感恩。少年們總是如此精神充沛。老天再來一點催化劑,文藝細胞就像化妝品廣告里所說,“嘭—嘭—嘭”起來。
六點,我裹好圍巾,照例捧著一杯熱奶茶下班,我走到街道拐角處,一輛被淺雪覆蓋的車子吸引我的注意。我伸手撥開那層半截指厚度的白雪,露出紅色的車漆———這是宗琦佑的MINICooper,興許下午一直停在這里。
他對這輛車子十分珍惜,從來不會露天泊車太久,今天居然將它停在這個誰都可以刮一道印的路邊,任由風(fēng)吹雪打。我抬腕看了一下表,距離他離開已經(jīng)四個多小時,按理來說,足夠讓他在S大和時光倒影之間往返十次了。
紈绔子弟認真起來也夠拼的。
此時電話忽然響了,簡潔打來的,她問道:“你在哪里呀?”
“剛下班,怎么了?”
簡潔輕嘆一聲,郁悶地說:“H大那個攝影記者,叫宗什么的,一直跟到我們學(xué)校,還和我一起上課……”
“你們老師沒意見?”
“今天是大課,兩個班級一起,老師怎么可能看得出來?他上課時和我聊天,同學(xué)們私底下都有意見?!?/p>
“又不是天天這樣,把采訪弄完了,以后不就清靜了嘛。”
“好的吧,”簡潔拋棄沮喪的情緒,語氣又變得愉悅起來,“今天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我們在學(xué)校里看風(fēng)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