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過告訴我,貸款申請為什么被駁回?”
她搖了搖頭,說:“算了,駁回就駁回,不高興去想了?!?/p>
“至少搞清楚狀況,以后可以彌補或者避免,怎么能就這樣算了?”我攔住她的去路,認真地問道,“你們班導怎么對你說的?如果只是誤會,我可以去幫你澄清,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她盯著我的雙眼,苦笑一聲,說:“轉機?班導說,這次我的申請被駁回,主要原因是有人舉報,說我夠不上貸款條件?!?/p>
她停頓一下,又補充道:“還有國家特等助學金,我也沒有資格拿了?!?/p>
“舉報?”我有些不太理解,“你有什么可以給人舉報?”
她欲言又止,最后甩開我的手,說:“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又不是幼兒園小孩子,自己會處理?!?/p>
她徑自走進地鐵站,沒有與我同行的意思,我也沒有跟隨過去,只是失落地站在地鐵入口處。我與她已經(jīng)相識很多年,像現(xiàn)在這樣朝夕相處的時間卻很短,大多數(shù)時光都耗在遙望與對峙之中。我盡力做得最好,彌補這個世界對她的不公,然而今天她說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我的橫加干涉,對我而言這是一件尷尬的事情。
興許這種自以為是的關切,的確給她造成困擾,只是一種多余甚至累贅的存在。我要她將每件事情都告訴我,幾乎使用命令的語氣,試圖對她形成完全掌控,沉浸在這種膨脹的自信心以及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之中。
大概我真的錯了。
下班高峰期,地鐵站入口熙熙攘攘,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我獨自往F大的方向走,一點委屈,一點酸楚,一點自嘲,一點失落,這些情緒摻雜在一起,充斥我的所有思緒。
安澤義,你不是很強大么?
自負的家伙。
再次看到H大校刊是在本學年最后一節(jié)馬哲課,一起上課的同系學姐為這漫長的90分鐘準備豐富多彩的消遣活動,譬如十字繡,PSP,與男友聊QQ,發(fā)短信,而與我同座的學姐帶來雜志。
臺上講得口沫橫飛,臺下玩得昏天暗地,盡管如此,老師依然十分欣慰,畢竟我們很給面子,沒有集體趴在課桌睡大覺。
“帥哥,”學姐搭訕道,“你看上去很面熟,是不是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