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竇初開的少年豪情萬丈地向著他的心上人大步走去,她的頭靠在長椅上,閉著眼睛,感到有人撫上自己的鬢角,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慕容北?”接著緊鎖眉頭,手胡亂揮舞起來:“慕容北!怎么又是你!你為什么這么陰魂不散?為什么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你知不知道,我討厭你,最討厭你!”她一口氣吼完,又嘿嘿地笑:“你也討厭我吧?不然怎么會天天損我,欺負(fù)我,樂此不疲?可我告訴你,被人拿來消遣取樂真的是件很痛苦很痛苦的事!所以我拜托你,拜托你以后離我遠(yuǎn)一點可不可以?討厭我,就不要來招惹我,討厭我,就不要把我最珍貴的東西一件又一件地奪去!”她突然睜開眼睛,淚花像冰一樣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我一直小心珍藏著我的初戀,可它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我一直認(rèn)為我的初吻就像這雪花一樣潔白,可它卻被你玩笑一般地奪去。慕容北,我的初吻是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不是你,不是你!你這個精分,自大狂,大色狼……我討厭你,討厭你,最討厭你!”
那一刻,他站在她的面前,任她的手胡亂地在身上拍打,第一次明白心碎這個詞的意義。酒后吐真言,原來,他在她的心里,只是一個玷污了她圣潔感情的流氓,僅此而已,如此不堪。
那天他背著丁香,沒有坐公車,沒有打的士,就是那樣背著她一路走回家。任憑她在他的背上又捶又打,任憑她把他的衣服吐個一塌糊涂。他需要體力上的透支來減輕心里的痛苦,更需要時間來思考以后該怎么辦。
可他背著她,想著她的話,眼淚就那樣輕易地落了下來。
“北,你在做什么!”周梓若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瓶:“你在喝酒?這個時間,這個狀態(tài)……你忘記醫(yī)生說的話了嗎?”
慕容北迅速地抹了一下眼睛,站起來撫慰地攬過她的肩膀:“只是減壓而已,別這么大驚小怪的。”
周梓若盯著他的臉,緊張地拉住他的袖口:“北,你很久都不這樣了。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事沒事?!蹦饺荼陛p松地笑著,柔聲撫慰:“真的只是減壓而已。我談生意哪次不得喝酒應(yīng)酬啊,你擔(dān)心的事情什么時候發(fā)生過?你一直都很信任我的,今天怎么了?草木皆兵的?!?/p>
“真的?”
“真的!你要是還不放心,這酒你拿走,大不了我以后連應(yīng)酬也免了,怎么樣?”
“北,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