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么大的壓力嗎?可以不必考華聯(lián)的啊,丫頭。”
海茉遲疑了好一會兒,把左手心攤開,一張小小的發(fā)票已經(jīng)被攥得皺皺的。她把發(fā)票放在陳驍城的面前,也不等他拿起來,就急忙跑了出去。
幾乎一夜無眠。
她不知道一墻之隔的書房里,陳驍城面對那張發(fā)票會作何感想。
“海茉呀,把雞蛋吃掉再走???”秦舒婭忙碌了一早晨的鍋碗瓢盆交響曲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看著父女倆吃完早餐,仿佛完成了一個任務(wù)似的。
“吃飽了,再吃就撐了?!焙\宰炖锶麧M了三明治,忙著在衣柜里翻找校牌,明明記得昨天還在校衫著別著,怎么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
“你今天不讓你爸送嗎?”
“天氣好嘛,曬曬太陽可以補鈣。呵呵,媽,周末我們?nèi)页鋈コ园???/p>
“周末哪有時間,等你考完試再說?!?/p>
“老師說考試前要解壓?!?/p>
還不等秦舒婭答言,陳驍城從書房走出來,拎著自己的公文包:“周末我請客,去吃西餐?”
“好耶!媽,說定了哦。”她看也不看陳驍城,只對著秦舒婭笑。
“你爸遲早會把你慣壞?!鼻厥鎷I笑著打開門,目送父女倆出門去。
盛夏的早晨,鳶籮開得格外漂亮。原本是一樓的人家種在墻根的不起眼的花,結(jié)果順著防盜窗的欄桿一直爬到了電線上,密密麻麻地反倒成了樓前的一道風景。
“真的不坐爸爸的車嗎?”陳驍城看著海茉的背影。
“嗯,想騎車?!?/p>
“海茉啊……”
她把落了灰的單車從小倉房里推出來,隨手拿起草坪上噴水的塑料軟管澆了起來,清涼的水濺到手臂上,說不出的舒服。
陳驍城不聲不響地接過水管,細心地噴洗著單車的車輪,細細的鋼絲軸上綴滿了水滴,在晨光中折射著光,像晨露一般。
“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就像你走著走著,在人群中走出去很遠,突然又遇見了從前沒有做完的夢。只是個夢而已。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