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難道這才是真相

他冰冷壓迫的聲音讓我心里一震，突然有些膽怯不敢回應。他卻已經上前了幾步，眼看就走到了我面前。

避無可避。

我認命地閉了閉眼睛，準備迎接近在眼前的狂風驟雨。然而再次睜眼時，一陣環(huán)佩叮咚之聲，一個影子擋在了我身前，從我所在的地方迎了出去，對著他行了禮。

“是你？”他奇怪地發(fā)問，又了然地說道：“你也來拜祭么?！?/p>

沒有回答聲，只有衣衫摩挲的細微響動。

環(huán)云。

她怎么會在這里？她為何會碰巧給我解圍？她看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

來不及細想，他已緩緩重新移回了母親的畫像前，環(huán)云也隨著他跟了過去，安靜地站在他身后，微微偏頭朝我看了看，便不再理會我，仿佛我并不存在。

環(huán)云恭敬莊重地上前點香叩拜，每個動作都無比肅穆謹慎，之后重新立在他身后。他問道：“怎么躲在后面？朕許你前來拜祭的，你知道?！?/p>

看不清環(huán)云比劃了些什么，只見他點了點頭：“沒有什么打擾的，現在這宮中，也只有你和甘易，還能讓朕覺得親近了?！?/p>

環(huán)云又比劃著，他嗤笑道：“她……似乎親近，又好像很遙遠吧。你覺得，她是她嗎？”

我心里一陣緊張。環(huán)云不知道比劃了什么，他又輕笑起來：“是不是也不太重要……即使陪伴在身邊，沒有心也是枉然。待大事了結，朕也能解脫了?！?/p>

環(huán)云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搖頭。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頭，看著她焦慮地比劃，微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朕也不知道，對她的不舍不忍，莫名的疼惜，還能維持多久……也許哪一天，朕突然就能認清事實，不再這般任性胡為，斷了一切妄念幻想?！彼棺×谁h(huán)云還要繼續(xù)的比劃：“罷了，夜深了，隨朕的車輦一同回去吧?！?/p>

環(huán)云卻搖了搖頭，指了指周圍表示自己要收拾一下再走。他不再執(zhí)意要求，轉身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