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的指針指向了凌晨四點,薛皓陽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枕頭邊的山寨歐米茄手表不知疲倦地滴滴答答響著。這塊手表是他生日的時候夏雪從深圳給他寄過來的禮物,還附了一封信,讓他把手上那塊電子表換了,帶著這塊歐米茄手表倍兒有范兒,祝他以后掙大錢,到時候買塊正品歐米茄。
今天就要“客戶經理大比武”了,但薛皓陽一直睡不著。他再次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58個相同號碼的撥出電話,他又機械地撥打了那個號碼。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沒等電話里標準的女聲說完話,薛皓陽就把電話掛了。5個小時,59次撥打電話,夏雪的手機還是關機。
薛皓陽搖搖晃晃地坐起來,點起一根煙,黑暗中亮起了一點火光,隱約能看到地板上的十多個煙頭,還有一個紅標威士忌的空瓶。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空瓶,心想:“這還是剛來西州時買的那瓶,一直省著舍不得喝,今天可好,不干杯,‘干瓶’了?!?/p>
“不會是那個家伙吧?”薛皓陽忽然一拍腦袋,喃喃自語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最近薛皓陽感覺到了夏雪的變化。他們通電話的時候,夏雪家長里短的事情聊得越來越少了,她經常有意無意地提到大學里哪個閨蜜的男朋友送了個LV包,公司哪個男同事在深圳買房買車、被N多女孩子圍著,語氣中充滿了憧憬和羨慕。
薛皓陽每次聽到夏雪在電話里唧唧咋咋地說這些的時候,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他就跟著夏雪一起八卦。其實他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夏雪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是純粹在八卦呢,還是在暗示些什么?
一周前,一張照片讓他很不爽。夏雪把她們公司組織去廣州玩兒的照片通過QQ發(fā)給了他。他看到了其中一張照片,是一個男的摟著夏雪的肩膀,兩人沖著鏡頭笑。照片里的人笑得很甜蜜,薛皓陽的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印象中的夏雪是個很保守的女孩子。他們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過了一個月夏雪才讓他牽手。
“這個男的是誰啊?”薛皓陽在電話里問道,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靜。
“你認識的啊,就是那個寶馬男,怎么啦?”夏雪若無其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