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xù)說:“小逸,找到你的那天,我是真的很高興……我不在乎你是男子,只想陪在你身邊……可是知道你是女子之后……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向陛下請求赦免你,我會娶你……我想娶你……”
我感覺心里被冰封的某些記憶開始融化。某些東西或者某個人,你等待得太久,就會產(chǎn)生倦怠感??墒牵乙呀?jīng)連倦怠感都沒有了,我已經(jīng)無法感知痛覺,活著的自己甚至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不要再回想從前,從前只是一團模糊的影子,偶爾午夜夢回,都會讓我汗?jié)窈蟊?,所以我盡可能地忘記,一直朝前走,不再回頭顧盼。按著爹爹對我的期許,平平安安活下去。
于是這一刻我微笑著轉(zhuǎn)過身,拍拍晏平的肩:“晏將軍,多謝抬愛,您請回吧?!?/p>
他道:“小逸,從前之事,你終是不肯原諒我嗎?我知道我傷你極深,只求你能應(yīng)下這門親事,后半生我定然疼你愛你,不敢傷你分毫?!?/p>
我頭痛地揉揉額角,當真不明白,從前的晏平可不是這樣糾纏不清的人。
“晏將軍,從前之事,我已盡數(shù)忘了,以后也不想再記起來。只盼你也快快忘記吧,至于成親,我不認為是個好主意?!?/p>
這個人,他與我,我與他,什么都不是。
既無恨也無愛。
爹爹你瞧,如今我已經(jīng)能平心靜氣地立在他面前,連胸腔里的那顆心也不再多跳動分毫。
爹爹可會原諒女兒當初的忤逆不孝?
甚至,我還能熱絡(luò)地拉著他的手,詳細分說:“晏將軍,前些日子滿門處斬的靳尚書你也瞧見了吧?”
他緊握著我的手,面上神色是五分歡喜五分糊涂:“你我成親,與靳尚書何干?”
“當然大有干系!”
我瞥一眼眼前的朽木,暗暗嘆氣:“那靳尚書一人犯罪,全家下獄遭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