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兒先是驚詫一聲，然后不好意思一笑，就要拿起那玉佩。只是謝老太太卻瞧著那玉佩有些眼熟，不由就道了一句：“這倒是塊好玉?！?/p>

“是昨兒一位恩客不留神掉在我那的。”李躍兒說著拿起那玉佩，在謝老太太面前小心擦了擦。謝老太太這會看得真切了，便又笑道：“這玉的雕工也不錯，你拿來我看看?！?/p>

李躍兒點頭，就將那玉佩放回盤內(nèi)，旁邊的丫鬟將漆盤捧到謝老太太面前，謝老太太拿起那玉佩細細看了幾眼，然后贊道：“上等的芙蓉種，玉質無瑕，上面鸞鳳的雕工亦是難得的流暢精細，果真是少見的好玉?！?/p>

李躍兒輕輕一笑，“再好也是客人不小心掉下的，一會得還回去，瞧這雕工應該是一對兒?！?/p>

謝老太太笑著點頭，不再說什么，給了賞錢后，就讓李躍兒下去了。這一出插曲，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人外，別的人都不明其中意。

莫璃給莫雪拿了塊桂花糕后，才抬起眼往對面那看去，只見楊夫人整張臉明顯已經(jīng)僵硬，且眼中盡是不敢相信之色；嚴氏則是目露隱怒，但面上還勉強維持著得體的笑；至于那位謝四姑娘，因她頭垂得太低，故此刻已看不到她到底是什么神情。

莫雪不喜歡吃桂花糕，便拿起剛剛未吃完的橘瓣，只是她咬的時候不小心將橘子汁濺了一點到姐姐臉上了。莫璃即收回目光笑著看了莫雪一眼，只低聲讓她慢點吃，注意儀態(tài)，然后就拿出手絹將面上的橘汁拭掉。

只是當她手碰到臉頰時，忽然就憶起當年，楊夫人當眾給她一耳光，罵她暗中勾引男人做不貞之事，更荒謬的是那謝四姑娘居然還出來作證。家人因此蒙羞，母親氣得一病不起，族人日日奚落的屈辱記憶，像暗夜里的潮汛，無聲高漲，淹沒一切。

莫璃放下手，又抬眼往那看過去，謝老太太已露出笑，嚴氏也往兩旁勸起了酒，楊夫人僵著臉賠著笑，手卻差點打翻了酒杯，而謝四姑娘則蒼白著臉，沒一會就借口起身離開了席位。

園中的賓客，幾乎沒人察覺出了什么事，當樂戶們的曲調(diào)再次響起后，一切看著都跟剛剛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