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志軍下意識地回頭瞥一眼，仿佛擔心后座藏著人似的，小聲說：“那車真是沒法開，肉是一方面，關鍵是麻煩，老得充電，充了電也提心吊膽，萬一電用光了就只能等著拖了。哎，這話可不能對外人說，尤其不能提是我跟你說的?！?/p>

云蔚忽然想到什么，說：“中午你在樓下餐廳吃吧？到時候叫我一聲，我有問題要請教你，你得給我掃掃盲?！?/p>

聶志軍露出一臉壞笑：“嘿嘿，不敢當，我只在某一個領域夠資格給你掃盲?！痹莆抵浪隙]憋什么好話，便扭頭不看他，果然，聶志軍怪里怪氣地說：“性知識?！?/p>

云蔚斥道：“你們做sales的是不是都這么壞?。?！我承認那方面我是盲，不過也不用你掃，因為我盲不盲都沒用?！?/p>

聶志軍轉頭看云蔚一眼，問：“還在等姚立彬那孫子呢？”見云蔚沒反應，聶志軍又說，“他出去兩年多了吧，跟我們班里誰都不聯(lián)系，有這么重色輕友的嗎？！”

云蔚還是不作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雖然她也已經和姚立彬有將近一年彼此都沒再聯(lián)絡，而她似乎也并不覺得缺少什么，但她不想和別人說這些。姚立彬這個名字如今對她而言具備著雙重功效，既是擋箭牌，用以抵擋四面八方要她相親的壓力；又是個宣言書，用來向外界宣示她有著正常的性取向。

聶志軍知趣地換了話題：“哎，你剛才說的問題，哪方面的？”

“技術上的。汽車尤其是電動汽車，究竟有沒有電磁輻射？”云蔚問道。

“那你可問錯人了，應該找總部園區(qū)那幫人，研發(fā)中心的，或者干脆找第四事業(yè)部的，電動汽車就是他們搞的嘛，人家才是專家?！?/p>

“那些不是遠水嘛，哪有找你方便，你主管電動汽車的推廣，好賴也算是個偽專家吧？說定了啊，你好好準備準備，中午講給我聽?！?/p>

“嗨，有什么好準備的，”聶志軍滿臉的不以為然，“說電動汽車有電磁輻射，這根本就是個偽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