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吉祥理了一下紛亂的云鬢，撫了撫壓發(fā)珍珠，說：“你嘴里都有味了，我去給你沏一壺龍井茶，去去火?！?/p>

蔡若媚說：“都是吃那些烏龜王八蛋鬧騰的！我這肚子里都是烏龜王八蛋！”

劉吉祥端了一壺?zé)岵璩鰜恚沽艘槐o她。

劉吉祥說：“老公，看茶。”

蔡若媚問：“怎么成老公了？”

劉吉祥回答：“如今世道，是非顛倒了?！?/p>

蔡若媚接過茶碗，“咕嘟嘟”一飲而盡。

劉吉祥嬌聲笑道：“瞧你渴得這樣，好像喝了不要錢的茶?！?/p>

蔡若媚說：“你沏的茶，別有味道。”

劉吉祥說：“你這老嘴，好像是玉做的，還挺會說話?！?/p>

蔡若媚回答：“你也挺會說話?！?/p>

劉吉祥說：“我可不是平民院里長大的，我是書香門第，良家女子。你怎么干上這一行？”

蔡若媚說：“說來話長，我爹是蘇州城里有名的詩人，那一年四爺府里一個格格到蘇州游玩，爹知道我唱歌好，讓我去陪格格。那天晚上我陪格格坐船游蘇州河，我在船上給他們唱歌。格格靠著船窗望月亮，手腕上露出金手鐲。盈盈月下，她多喝了幾杯，已倒在船艙里睡了，幾個衛(wèi)兵也醉得東倒西歪。這時，我看到水底下升起了一個大白瓜，仔細(xì)一看，原來是個人。他看到我，朝我擺擺手，示意我別聲張。他伸出一只手，攀住格格的手腕，脫下她的金手鐲。格格大聲叫喚，衛(wèi)兵全醒了。這時，聽到有人在水中說：‘我是白雀兒，希望明察，不要冤枉別人。’說完，不見了，格格非常生氣，命令各級官員一定要抓住白雀?？墒沁^了幾個月，也沒有抓住這個人，蘇州的官員紛紛被革職……”

劉吉祥聽了，頓覺眼前升起一片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