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大學校長(3)

第二次握手 作者:張揚


蘇鳳麒很重感情,迢迢數(shù)百里從忻州去看望過葉楚波幾次。隨查智善赴英國之前,專程到汾陽向葉楚波及其養(yǎng)父一家辭行時,傾囊倒匣,將自己的錢都送給他們。蘇鳳麒以后每次回中國,到山西,總要去看望葉楚波,送錢給他。紀元一九一○年,蘇鳳麒因妻子待產專程趕回中國時,恰逢葉的妻子在生下女兒后死去。女兒雖然僥幸保住了小命,但極其孱弱,體重不足四斤,還喘著氣,發(fā)著燒,啼哭不止。葉楚波貧病交加,走投無路,正不知如何是好。蘇鳳麒趕緊又是掏錢又是溫言勸慰,抱起孩子往附近一家小醫(yī)院跑。

“男孩女孩?”醫(yī)生往耳朵里塞聽診器。

“女孩,女孩,”蘇鳳麒大汗淋漓。

“多大了?”

“兩天,哦,不,三天?!?/p>

“什么名字?”

“葉,葉玉菡?!辈┦亢鋈幌氤鲞@么個名字。

“你是孩子的什么人?”醫(yī)生從老花鏡片上方打量蘇鳳麒。

“我是,對了,我是她爸爸?!?/p>

“你貴姓?”

“姓蘇?!?/p>

“姓蘇?你是她爸爸,她怎么姓葉呢?”

“你少羅嗦一些好不好!”博士一拍桌子。

“哦哦,您別生氣,別生氣?!贬t(yī)生慌忙道,“敢問,您是不是蘇鳳麒蘇老先生?”

“你認識我?”

“這方圓幾百里,誰不知道您呢。”醫(yī)生抱拳拱手,一迭連聲:“您呀您呀,名不虛傳,氣勢如虹!”

“好好好,快給孩子看病吧?!?/p>

葉楚波仍然病著。兩天后,蘇鳳麒留下一筆錢,供他延醫(yī)買藥,然后抱著女嬰回忻州。兩個月后,他的兒子蘇冠蘭出世,兩個搖籃并排擺著。又過了兩個月,他才動身赴英國。他囑咐:待葉楚波病愈或基本恢復,有能力照顧嬰兒了,再考慮將菡子送回去。

可是,葉楚波從此一直病著,只是病情時輕時重而已。女兒每年都被送回他身邊短暫地住住,或三五天,或十天半月,就又回到蘇家。蘇鳳麒的妻子安氏將玉菡視為親生女兒,小女孩叫她“媽媽”,叫蘇鳳麒“爸爸”,跟蘇冠蘭就像親姐弟,讀書后也一直在同一所學校和同一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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