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神秘信箱

丁潔瓊一眼就看出亞倫?佩里的肩章、衣領和船形帽上的金星都從一顆增為兩顆了，笑著遞過右手去：“喲，可恭可賀，可恭可賀！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不告訴我？”

“奧姆沒跟你說嗎？”將軍咧開大嘴，笑容可掬。他輕輕捏住女科學家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抬起來輕輕一吻。

“我跟他都很忙，兩禮拜沒見面了?！?/p>

“我晉升少將也是這兩個星期內的事?！?/p>

“什么時候請客呀?！?/p>

“你呢，你升了教授?！?/p>

丁潔瓊在副教授位置上待了七年，不久前剛當上教授——這是她參加“曼哈頓工程”的結果，也是佩里干預的結果。將軍嘆息一聲：“瓊，論水平和貢獻，你早該是教授了?！彼又f：“這樣吧，瓊，為慶賀咱倆的升遷，我和你共同舉辦一個雞尾酒會，好嗎？我管出錢，你管調酒。聽說你能調一百多種雞尾酒呢。”

“出錢也歸我吧。我一個人，錢多得用不完?！?/p>

“你沒錢。你的錢都買了東西送往中國了?！?/p>

“您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忘了，‘曼哈頓工程’擁有一個龐大的特工系統(tǒng)。”佩里指指遠處，“喏，赫爾來了?！?/p>

幾輛吉普車開過來。第一輛在將軍和女教授跟前停下。滿臉堆笑的赫爾?奧姆霍斯少校從駕駛座上跳出來，先敬軍禮，接著是握手。

“身體怎么樣了？”將軍打量赫爾。

“你看我從車上跳下來的動作，難道不像一頭美洲豹嗎？”少校立正，挺胸，精神抖擻。

“我看你有點做作?！睂④娐柭柤?。

“怎么會呢?！焙諣栯p手一攤。

“你就安心干地勤吧，”將軍揮揮手，“不要再做上天的夢?！?/p>

赫爾求助似地望著丁潔瓊。女教授一面登車一面勸慰道：“先把傷徹底治好再說吧，赫爾?！?br>

赫爾在中國住了十個月醫(yī)院，先后做了三次手術，出院時仍然帶有多處傷殘。穿上衣服后雖然勉強可以捂住體表的疤痕，但不能消除體內的痛楚，動作也明顯變得笨拙了。他得到了獎章，被提升為少校，但代價是不得再駕駛任何飛機。赫爾只好在昆明巫家壩航校任教并做些地勤工作，同時堅持治療和鍛煉，做夢也想著有朝一日重上藍天。但是又一次打擊接踵而來：他奉命于一九四四年二月返回美國。等待著他的將是退役。萬般無奈之中，他想到了哥哥。他知道羅曼認識很多大人物，包括總統(tǒng)、陸軍部長、海軍部長和陸軍參謀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