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蘇袖抬頭看去,一下子愣在了原處。蕭茗正站在身后不遠處,看著她手中攥著的藥包。
“沒什么?!碧K袖剛要辯解,卻在蕭茗越來越冷的眸光中失去了勇氣,他拉起蘇袖,將她摜在了墻上,奪過了她手中的藥包。
他聞了聞那藥包,變了臉色,“五毒穿心草,這是要給誰的?”
蘇袖背部劇痛,轉(zhuǎn)過頭去不說話,原來是五毒穿心草啊,云連邀當真是兵行險著,毒死蕭茗便是他的大幸,毒不死蕭茗也是與他無關(guān)。他尋自己這貼身婢女下手,還真是心思縝密至極。
“果然最毒婦人心……為什么一句話也不說?”被扼住頸部,蘇袖疼得無法掙扎,喘不過氣。
見她始終不與自己解釋,蕭茗也漸漸心涼,什么公主什么八卦都拋諸腦后,將她扔在地上,將藥包丟到她面前,“吃了它?!?/p>
蘇袖愣在原地。
蕭茗怒吼了出來,“吃了它!”
蘇袖苦笑,撿起五毒穿心草,流著眼淚輕聲喃著,“左右已經(jīng)有一種毒了,我也不在乎其他的毒?!?/p>
該死。不可心軟。
蕭茗對天下人,生死都不在眼底,都可視作煙云。
身子忽然一暖,是那雙玉臂已經(jīng)輕輕地環(huán)抱在自己腰間,只聽那女子如墜迷夢里的低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是袖兒最后一次與你說說心里話。你能信運寒大哥,信風堂主,卻始終不信我。你怕我害你,也總覺著我會害你?!?/p>
手中攥著那五毒穿心草,蘇袖心如刀割,“云連邀喂了我一顆毒藥,想借我的手殺了你,可是我寧肯自己死,也絕對不會坑害你。”
松開了摟著蕭茗腰間的手,她緩緩后退,眸中全是委屈的淚水。
他不信自己,也全是自己釀成的。只是對不起白錦,恐怕自己不能再與她策馬同游。將五毒穿心草的藥包打開,她顫著手送入了口中。
蕭茗的腦中只有一句話,任她是一捧鴆毒,他也生受了,甘之如殆。
電閃雷鳴間,他迅速上前,一掌切在蘇袖脖頸間,助她將五毒穿心草盡數(shù)吐了出來。摟著這個柔若無骨放聲大哭的女子,他輕嘆了口氣,知道此生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殺了她,一回沒有狠下心,以后就再不可能狠心。
只是這事兒不會結(jié)束。蕭茗即便是信了蘇袖,她也依舊愁眉不展。
眼瞧著離賞劍會越來越近,夜里時常夢里會看見云連邀捏破了手中的瓶子,自己立猝當場。她額上滿是大汗,口中不斷地囈語著:“不要……不要……”
蕭茗睜開眼,握住蘇袖的手,“醒醒。”
蘇袖一下子睜開眼,驚魂未定地看著蕭茗,忽然含淚抱住蕭茗,連聲說:“門主我好怕。”
雖然口中還是那么生硬,但明顯比早前柔了許多,“怕什么?!?/p>
“怕云連邀會對你不利,怕我會提早一步去見真的閻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