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慘叫聲驟響,謝之寒甩甩手腕抖掉長劍上的殘血,一掏耳朵,“倒霉小子,砍斷的又不是你的手,你鬼叫什么?”要說也怨不得水墨,誰也受不了自己脖領(lǐng)子上掛著一只血淋淋的斷手當(dāng)裝飾。本來就腦部缺氧的水墨臉色愈發(fā)難看,喉嚨咯咯作響,兩只手胡亂地想要把老耳那只斷手摘下來而不得。
“安靜!”顧邊城輕呵一聲,蹲下身來,一手握住水墨肩膀,一手用力將老耳的斷手取下。眼看著老耳的斷手被顧邊城扔到一邊,水墨這才魂魄歸位,一抬頭正好看見顧神將琥珀色的瞳人。他微微一笑,她則開始哆嗦,打擺子一樣。
緊握斷腕卻一聲不吭的老耳,眼冒兇光地瞪著偷襲自己的謝之寒。那邊羅戰(zhàn)卻針鋒相對地用刀指著李振,兩人仿佛隨時會撕咬在一起。這時,外面隱約傳來兵器擊打的聲音,謝之寒知道行動順利,他對老耳和李振不感興趣,明知道他們再難逃脫己方的布置,干脆溜達(dá)了兩步去看望水墨這倒霉小子。
“幾天沒見,你愈發(fā)像個娘兒們了,嗓子尖得……”謝之寒習(xí)慣性地想逗弄水墨兩句,話未說完卻微微一怔。水墨漆黑的長發(fā)披散著,衣飾破爛,露出的肩頸和小腿皆膚色雪白,臉上猶有淚痕,看上去分外楚楚可憐……
睫毛微顫,水墨仿佛才發(fā)現(xiàn)謝之寒的存在似的??此抗夂傻厣舷麓蛄恐约?,她猛地反應(yīng)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把破爛的衣衫拉攏了一下,想遮掩自己。水墨眼前人影忽閃,謝之寒已如顧邊城那樣半跪在她跟前,手如閃電般探出,刺啦聲響,破爛的衣服登時又被撕掉半片,水墨差點走光。
“?。 彼饨辛艘宦?,她條件反射般地就打了回去。謝之寒還來不及消化自己看到的,見水墨揮掌“行兇”,他下意識地抓住水墨的手腕反扭。以他的勁道,水墨的手腕非碎裂不可,一旁的顧邊城迅疾地將手指彈出。謝之寒只覺得臂彎處麻筋兒一酸,他不自覺地松開了手。顧邊城反手將水墨拉了起來,她立刻躲在了顧邊城身后,慌亂地整理著自己。謝之寒眉頭一挑,忽然抓住了顧神將的手腕往上一捋,雖然帳篷內(nèi)的光線實在不佳,可還是能看到顧邊城皮膚上淡淡的幾塊紅斑,他臉上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鏘!”“嗯!”刀劍對撞和悶哼聲同時傳來。一直蓄勢待發(fā)的老耳見到水墨、謝之寒和顧邊城三人的互動,以為有機(jī)可乘,想要偷襲羅戰(zhàn)。他并不奢求能夠殺死羅戰(zhàn),只是想將其從李振身邊引開,好讓主上脫離敵人控制??伤f萬沒有想到,羅戰(zhàn)非但沒有轉(zhuǎn)身迎戰(zhàn)自己,反而一刀劈向已受了傷的李振,老耳登時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