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邊城點頭笑道:“平濤,下值之后,有空來我府上喝酒。”海平濤抱拳躬身,“卑職定當叨擾!王爺……”他等候著謝之寒的指示。謝之寒卻不耐煩似的一揮手,“你在宮里待得久了,說話做事越來越像那些宮人般磨嘰,好在嗓子還沒尖起來?!蓖踝舻热祟D時低聲哄笑了起來。海平濤哭笑不得地一躬身,又對羅戰(zhàn)點點頭,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顧邊城凝視著漸行漸近的金甲武士,“阿起,不論如何,到了宮里可由不得你這么放肆。今日,畢竟是……朝廷的大日子。”謝之寒把玩著馬鞭的鞭梢兒,“朝廷的?是他的吧,所以啊,我就說我不該來嘛,惹了麻煩他們心里不爽,可不惹麻煩……我心里不爽!”偷聽的水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什么心態(tài)啊?!
顧邊城一哂,“你若真不在乎公主殿下的心情,真是不來也罷?!敝x之寒動作稍一停頓,又漫不經(jīng)心地問:“那你呢,也是為了貴妃娘娘的心情?”“是!同時也是身為臣子的職責。”顧邊城毫不猶豫地回答。謝之寒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顧邊城,似笑非笑地說:“二郎,你看起來永遠都是那么的,忠臣!”
顧邊城也側(cè)頭看向謝之寒,依舊是那么沉穩(wěn),“過獎了,你現(xiàn)在看起來倒比較像……怨婦!”“哈!咳咳!”硬憋回去的笑讓水墨連聲咳嗽,臉漲得通紅,她做夢也想不到,顧邊城會這么說。魯維想笑又很不安,只能面色詭異地幫水墨拍背,眼睛根本不敢看向顧邊城和謝之寒。
謝之寒難得地瞪圓了眼睛,看起來怒容滿面,但之前散發(fā)的那股冷漠卻淡了不少。一旁的羅戰(zhàn)還有不遠處的海平濤低頭一笑,再抬起頭,又是一臉嚴肅。顧邊城笑著作勢去拍謝之寒的頭,謝之寒躲得馬馬虎虎,那巴掌還是輕輕落在了他頭上,顧邊城又掃了一眼面紅耳赤的水墨,這才大步迎了上去,羅戰(zhàn)跟上。水墨好不容易理順了呼吸,一抬眼就跟一雙漆黑的眸子對上。“??!”她短促地叫了一聲,差點從馬上栽了下來,幸好魯維拽了她一下。始作俑者的謝之寒面對水墨的狼狽,卻只懶洋洋地一笑。
“我很好笑嗎?”謝之寒問?!坝行值苷婧?!”水墨答非所問,臉上的笑容很柔軟,帶著一絲羨慕,更多的是真摯。謝之寒忽然覺得今天的陽光很溫暖,他眼光微閃卻沒說話。水墨再度向顧邊城的方向望去,那個金甲武士的首領正抱拳行禮,但給人的感覺只是禮貌而已?!拔?!”謝之寒用馬鞭碰了碰水墨的手。水墨正關注著那邊,只隨口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