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士一笑,“看來她真的不懂咱們的話。”譚九點點頭,“那你們誰送她回去???”這回水墨沒敢率先表態(tài),眼瞅著那兩個戰(zhàn)士明顯對這種提議不感興趣,她才微笑著說:“我去吧?!弊T九正拍著壺底,想把最后一滴酒倒入自己口中。聽到水墨這么說,他隨意地揮揮手,水墨快步上前,想伸手拉“元愛”,她卻往后躲閃了一下。水墨只能做手勢,“你,跟我走?!弊T九給她做翻譯,“元愛”欣喜地向他們行禮,站起身來,跟在水墨身邊,但小心地保持著距離。
“我也去!”魯維扔掉手里的毛毯,跑了過來,譚九醉醺醺地又是一揮手?!鞍⒛?,此處雖然離官道很近,但還是在林子里,你們帶上武器,以防萬一?!币粋€戰(zhàn)士吩咐道。不用水墨操心,魯維迅速做好了準備,看他遞過來的軟弓,水墨只能苦笑,這東西她從來就射不準,與其說是保護,還不如說是累贅。
魯維在前方開道,赫蘭女人和水墨跟在后面,三人漸行漸遠。兩個戰(zhàn)士正要繼續(xù)收拾營地,譚九忽然開口:“方有田,你悄悄跟上去,如無意外,別被發(fā)現(xiàn)?!狈叫盏膽?zhàn)士一愣,迅速看了一眼不遠處三人的背影,“譚大夫,有問題嗎?”驃騎軍都知道,不打仗的時候,譚九是個大夫,可打起仗來,他就是半個謀士。
微醺的表情遮不住譚九眼中的精明,他捏了一下眉心,“我一直覺得那赫蘭女人有點不對勁,剛才終于明白了?!笨粗鴥蓚€戰(zhàn)士不明所以,譚九微笑著說:“她之前跟水墨的距離太刻意了,剛才還表現(xiàn)得對水墨有些畏懼,現(xiàn)在卻靠得這么近,而且水墨也太信任她了,竟然放心她坐在身后?!边h處的背影即將消失,可依然看得出,坐在水墨身后的赫蘭女人,兩手攏著水墨的腰,兩人好似合成了一人。
“得令!”方有田抱拳行禮不再多言,拿起武器并沒有騎馬,而是跑出了營地,幾下起落,就消失在了山林間。另一個留下來的戰(zhàn)士猶豫半晌,還是問道:“譚大夫,您是覺得水墨跟赫蘭人有關系?他……會是奸細?”譚九一愣,跟著笑了,“她當然不會是奸細?!睉?zhàn)士好像放下重擔一般松了口氣,又賣力地繞到另一邊去系緊營帳的粗繩。他并沒有聽見譚九的嘀咕,“她只是有秘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