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斜倚在軟枕上,手卻被坐一旁的皇帝緊握著,皇后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安平公主倒是面色平和地坐在一旁喝茶,顧邊城單膝跪地,謝之寒的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他一身白衣,從松散的領口處隱約能看到繃帶。
得知娘娘要去宣召水墨,顧邊城和謝之寒就心知不好。謝之寒不顧公主阻攔,硬是來到皇帝營帳,當然是以探望貴妃病情的名義。進了皇帳,沒說幾句,謝之寒和皇后就臉上帶笑,言辭如刀地對上了?;实墼具€想著,為了自己姐姐,顧邊城應該會比較理智,可他沒試探幾句,顧邊城竟然跪下,為水墨求情。
“哼,皇后娘娘,微臣已說過,是微臣命令水墨行事的,若是娘娘抬出祖上舊例,微臣為了救命,也曾碰過娘娘玉體,那是不是也得自殺,以全貴妃名節(jié)???”謝之寒口氣很冷?!鞍⑵穑愫f什么?要是這么說,我也算得上是教子無方,要賜白綾了?”公主明里責備謝之寒,實則暗指皇后有意牽扯無辜。
雖然她不喜歡那個清秀的小子,但不論何時,她都會站在兒子一方!皇帝聞言頓時有些尷尬,“姑母,這又是從何說起,阿起和傾城情同姐弟,自小一起長大,又扯得上什么名節(jié)了?!被屎髣t表情僵硬,只當做沒聽見,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氣,不想節(jié)外生枝,再得罪一個安平公主。
“陛下,都是臣妾的錯,您不要生氣?!甭詭硢〉呐晭е鴦e樣的魅力,皇帝的手微微用力。跪在地上的顧邊城也朗聲道:“陛下,皇后娘娘,水墨乃是微臣家將,與普通士兵不同,不論功勞,她也罪不至死,請陛下、娘娘明鑒。”古代權(quán)貴都會保留家將親衛(wèi),他們與家主的關系確實更親密,不同于一般士兵。
可這話在別人聽來就是強詞奪理,畢竟說出大天去,水墨也是男人。此時顧邊城真是有口難言,若現(xiàn)在當眾說明水墨是女人,更是欺君大罪。那天水墨在大殿上的胡說八道,豈不是拿皇帝皇后和滿朝文武開涮?皇后當然明了這一點,她笑得越發(fā)冰冷,“神將大人,如此維護下屬,真是令哀家感佩,哀家也是為了顧貴妃著想,否則何必枉做小人,還是請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