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當我快要動身去威尼斯之前,他對我說:‘或許,等你回來的時候,你會愿意嫁給我。’我哈哈大笑,說:‘沒問題!’然后,他說:‘太好了?!?,我也正是這么做的。我去威尼斯待了一年,學(xué)習(xí)制造玻璃。我也有過幾段小小的風(fēng)流韻事,但是我依然非常想念他。三年里,基本上每天晚上我都會和他說話,我真的很想念這個男人。我在威尼斯的時候給他寄了很多明信片,每周我都會寫一個完整的故事在明信片的背面,不管是什么故事,我都希望能講給他聽。
“等我回到紐約的時候,我?guī)е宜械男欣?,直接去了那個當初我離開他的地方找他?!一貋砹耍 艺f。他微笑著說:‘我知道?!氵€想要我嫁給你嗎?’我問。他說:‘當然!’三天之后,在市政大廳里,我們正式成為了合法夫妻?!?/p>
說著說著,露露嘆了口氣,但她的眼睛并沒有從手中的編織上轉(zhuǎn)開,反而更專注地集中在上面了。露露瞇起深色的眼睛,身子微微向前彎著。
“我叫他斯米梯,和世界上所有叫史密斯的人的昵稱一樣,我猜就是這樣。但他和別人并不一樣,他有一顆寬廣而開放的心。我們搬進了證券大街的一座公寓樓里,那里可真是一團亂。我們稱那房子為‘一個正在進行的項目’,到處都是塑料、木屑。我們會花上一整個下午在包厘街上,那里的每家飯店都會提供一些庫存貨物來賣,我們就在那里尋找各種東西。零件啊,小物件啊,總之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然后,我們會帶著個像是有史以來最好的卡布奇諾機回家。那是一個像是工業(yè)用品尺寸的大物件,我們花了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搞清楚該怎么使用它。同時,我們會在一個熱的盤狀物上面煮東西吃,因為我們幾乎花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來買那個熱盤子,而不是一個普通的爐子。天吶!我們實在是有太多樂趣了?!?/p>
露露手中的毛線就這么輕輕地落到她的大腿上,而她正出神地望向窗外。
瑪麗輕輕觸碰了一下露露的胳膊。“后來,他發(fā)生了什么嗎?”瑪麗問。
露露搖搖頭說:“是我發(fā)生了什么。”
瑪麗靜靜等著她將故事繼續(xù)講下去。
“我跟你說過狗的事情嗎?”露露突然問。然后,她拾起自己的針,又開始編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