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聽見敲門聲,三人詫異。曉玲快步過去開門,嘴里還嘟噥著"這家伙",門一開,卻是一位滿頭白發(fā)氣度不凡的老奶奶。曉玲愣了一下,老奶奶也疑惑,問:"這是尤翔家嗎?"聲音格外圓潤柔和。
"甄奶奶!"尤翔帶著哭腔撲向門口,"翔翔!"老奶奶顯然也激動起來,嗓音顫抖,一步跨進門把尤翔摟進懷里,尤翔投進老奶奶的懷抱,孩子似地哭起來,老奶奶也是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曉玲懵住了。老陶趕緊說:"老娘家坐下說話吧。"老人這才扶著尤翔坐下,安慰她別哭。曉玲給老奶奶遞了杯茶。老奶奶說聲"謝謝。"
尤翔明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問:"奶奶你怎么來了,怎么找到這兒的?"老奶奶說:"翔翔,我一直惦記你們姐妹倆。前一陣我到紐約去了,回來后聽說了車禍的事,遇難者竟然是尤翎,我聽了不信,就打電話到電臺那里問……晴天霹靂呀!我就想,你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不放心,我就找你,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這里。"尤翔聽到這里又忍不住哭起來。老奶奶一只手輕輕拍拍尤翔,眼里充滿了憐惜之情。
曉玲為分散尤翔注意力,就問尤翔,"老奶奶是誰?。?尤翔止住哭,"甄奶奶,"緊接著補充一句,"就是甄醫(yī)生。"
曉玲和老陶立即反應(yīng)過來,因為他們早就從姐妹倆嘴里聽說過。曉玲嘴甜,趕緊叫了聲"甄奶奶好",老陶也走到跟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叫了聲"甄醫(yī)生好。"甄奶奶隨和地答應(yīng)著好,尤翔把他們介紹給甄奶奶。甄奶奶說:"多虧你們照顧尤翔。"曉玲說:"甄奶奶留下吃飯吧。"甄奶奶爽快地說:"好,趕回去也晚了。"
甄奶奶湊近尤翔,問這問那,老陶和曉玲適時地附和她,氣氛逐步變得輕松。曉玲提起昨天晚上的節(jié)目,老陶就追問細節(jié),甄奶奶喜出望外,稱贊尤翔能干,把尤翔大大地鼓舞了一番,尤翔情緒好多了。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曉玲剛想起身,尤翔已經(jīng)搶先一步。進門的果如尤翔所料,是田豐,不過,田豐臉上有一道抓痕。田豐一推門見是尤翔,沖她一笑。尤翔眉頭一皺,問:"臉咋啦?"
田豐說:"被狗爪撓的。"田豐看見曉玲、老陶都在,還有一位老奶奶,就笑著說:"今天好熱鬧。"
尤翔把田豐介紹給甄奶奶,田豐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甄奶奶笑著說:"是大記者呀。"田豐臉都紅了,一副靦腆的樣子。
田豐從小就靦腆,現(xiàn)在雖然好多了,但時不時就會臉紅一下,每當(dāng)這個時候,要是尤翎看見了就會掩嘴而笑,弄得田豐臉更紅,但他明顯感到其實尤翎這時候看他的眼神最為溫柔。一想到尤翎,田豐吃到嘴里的飯菜就沒有了味道。他本來想把如何痛打費墨的事講給大家聽,忽然之間痛快之情被悲傷淹沒。轉(zhuǎn)念一想,費墨醉酒駕車致人死亡卻還在逍遙取樂,一股不平之氣又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