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抗天道:“你本來就是人類中最接近鬼的,被鬼同化是遲早的事情?!?/p>
我道:“還有可能被鬼殺死呢,這都是說不明白的事情,其實我還是想做人?!?/p>
何抗天按著我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我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p>
我道:“我想學(xué)點本領(lǐng),將來真要遇到危險,靠自己也可以面對了?!?/p>
何抗天笑道:“那不是朝夕之功,不過你放心,作為陰陽書生的后人,你遲早會能力通天的。”
我掃視了空曠的山地一遍,道:“咱們在這里干嗎呢?這里什么都沒有???”
何抗天道:“未必,剛才發(fā)生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如果來遲一點你也會認(rèn)為什么情況都沒有的?!?/p>
過了一會兒寒風(fēng)漸起,我坐在馬上一動不動根本受不了,便下了馬來回走動暖暖身子,何抗天則表情凝重地盯著山地深處,一動不動。我道:“您看什么呢?難道只有我看不見嗎?”
何抗天道:“你說話聲音最好小點?!蔽蚁乱痪湓掃€沒有問出口,忽然看見一座灰色的巨石后轉(zhuǎn)出兩條狼狗來,不過說狼狗又不對,因為它雖然長了一個狗頭,但渾身的毛卻和豪豬刺一般又粗又長,它血紅的舌頭拖得很長,鮮血一滴滴落在雪地里,分外扎眼。
兩條狗鼻子湊在地上嗅著什么,過了沒一會兒用爪子開始刨雪地,就在那兩人埋衣服的地點,沒一會兒工夫就刨了很深,不過剛才的衣物已經(jīng)被那二人銷毀,里面空空如也。
兩條狗仰脖子吠叫了幾聲,接著一個頭戴草帽、渾身穿著破破爛爛的人出現(xiàn)了,不過他身上破布顏色接近皮膚,是一種很奇怪的布料。這人身材高大,裸露出來的胳膊肌肉虬結(jié),他左手拖著一柄又長又粗的鐵叉,我知道在這種地方出現(xiàn)這種人肯定不正常。何抗天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我知道又要出事了。
透過何抗天的左手,只見那個古怪的人走到狗刨坑的地方,站立良久,忽然舉起手中的鐵叉,狠狠地戳在地上,接著他取下頭上所戴的草帽,五官露出來后看得我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只見他從額頭到嘴角一條巨大的傷疤深至見骨,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刀疤,因為傷口根本就沒有愈合,創(chuàng)口呈炸開狀,血肉都已發(fā)暗,看來觸目驚心。他似乎并不覺得疼痛,低著頭時死肉甚至還在微微晃動。
過了一會兒,他猛然抬起頭來,朝我們這里望來,傷疤旁的眼珠似乎隨時會掉下來。我還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我們,卻聽身后“刷刷”兩聲響,兩道人影越過我頭頂站在我們的正前方,看背影瞧不出來是誰。
只聽一人道:“爺爺,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
另一人道:“我對付拿鐵叉的,你對付兩條狗?!?/p>
聽聲音差點沒讓我跳起來,這是秋清明說話的聲音。前一人道:“又是我對付這些小嘍啰,難道不能把拿鐵叉的那個人讓給我嗎?”
秋清明道:“你現(xiàn)在太小了,暫時還打不過他,等再過幾年就行了?!?/p>
年輕人道:“好了,我不和你爭了,省得你說我欺負(fù)你?!?/p>
秋清明呵呵笑道:“就算我欺負(fù)你了,行吧?!?/p>
手持鐵叉的人悶吼一聲,地下兩條狼狗閃電般朝兩人躥來,只聽“刷刷”兩聲輕響,我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年輕人已經(jīng)在擦拭劍身上的鮮血了,兩條狗的尸體就在他腳邊。
怪人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吼叫聲,一舉手上鐵叉大步朝這里沖來,秋清明道:“你看著我的步伐,這次一定要用心了?!?/p>
說罷抽出長劍朝怪人眉心點去,兩人貼近后只聽“噗”的一聲,長劍貫?zāi)X而入,沒想到一招即制敵。這人白長了一副兇惡模樣,僵持了一會兒,就在我以為怪人將倒地的時候,忽然他舉起鐵叉朝秋清明腋下刺去,兩人瞬間打在了一起。
秋清明道:“靈兒,你看好了,和人對陣,最關(guān)鍵的不是想要一擊制敵,而是要考慮戰(zhàn)而勝之的辦法,要有耐心,刀劍不長眼,這不是著急的事情?!?/p>
他一邊迎敵一邊說著對敵的方式,毫不吃力,似乎將對方當(dāng)成了教材。使鐵叉那人連番攻擊落空,越打越煩躁,開始連聲怒吼,就如野獸一般。秋清明則氣定神閑,對每一招每一式都仔細(xì)講解著。
終于使鐵叉之人耐心盡失,朝秋清明刺去,秋清明閃身讓開,他一叉刺入雪地,力量之大震得雪花紛飛,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收回鐵叉時,秋清明閃電般一劍刺入他的脖頸,從頸椎貫入,將他釘在地下。
那個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東西不停地掙扎,雖然沒死,但已經(jīng)無法起身了,秋清明蹲在他的面前道:“誰讓你們來這里的,滾回你們自己的地盤去吧,否則來多少死多少。”
少年走到他身后道:“爺爺,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總殺不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