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馮萬春叼著煙盯著潘俊。
“其實這火系驅(qū)蟲師家族在數(shù)百年前便形成了幾個分支,其中以新疆的歐陽家族與遠走扶桑的松井家族最為強盛,火系家族的秘寶一直由這兩支家族的人輪流保管。因此,人們都以為火系家族只有這兩個分支,實際上還有另外一個分支,那就是遠走漠北的那個火系驅(qū)蟲師家族!”潘俊如數(shù)家珍般地說道。
“火系驅(qū)蟲師的第三個分支?”馮萬春聽得出神,完全忘記了嘴上那根未點燃的煙。
“對,據(jù)說這火系家族的第三個分支遠走之時只有十?dāng)?shù)人,雖然他們?nèi)硕〔簧跖d旺,卻各個身懷絕技,而且與兩大分支不一樣的是他們可以控制另外一種更為神秘的蟲,那便是蒙古死蟲。因為這種蟲兇殘無比,因此當(dāng)年火系驅(qū)蟲師的兩大家族曾聯(lián)合剿滅過第三個分支,那支人為了躲避追殺只能遠走漠北,那十?dāng)?shù)人也死的死,亡的亡,經(jīng)年杳無音訊,漸漸銷聲匿跡了百余年!”潘俊說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以為這一支人早已不存在了,誰知卻偏偏在此處遇見了!”
“原來火系家族還有這么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是啊,關(guān)于蒙古死蟲我也是在一本古書之中看到了只言片語的介紹,卻從未想過那怪異的蟲竟然會真的存在!”潘俊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確實難以相信這種蟲會真的存在。”
潘俊說完兩個人都陷入到沉默之中,還是馮萬春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吸了一口煙,煙頭閃動了一下說道:“潘俊,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什么問題,馮師傅請講!”潘俊淡淡地說道。
“我想此次我們?nèi)バ陆畱?yīng)該不僅僅是尋找人草師那么簡單吧?”這個問題一直在折磨著馮萬春,他是個粗中有細(xì)的人,雖然表面上豪氣云天,但心中對于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也頗為注意,“而且在我們離開安陽的時候來的那輛馬車,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潘俊站起身來說道:“其實最早去新疆確實是為了尋找人草師,不過……”潘俊凝望著眼前當(dāng)空的皓月,目光中的東西在不停地晃動著,頃刻之間似乎回到了他們離開安陽城的那個夜晚。一行人跟隨著老者離開了安陽城,安陽城外十?dāng)?shù)里的地方緩緩駛來一輛馬車,潘俊坐進馬車。這馬車很大,橫豎都有兩三米的樣子,門簾落下之后車中黑洞洞的,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潘俊,潘俊一驚,那人已然湊到潘俊的耳邊低聲說道:“潘爺,還記得我嗎?”
潘俊覺得這個聲音非常熟悉,猛然想起北平恒源當(dāng)?shù)臇|家愛新覺羅?庚年,不過讓潘俊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清朝后裔如何會忽然來到此處。
“庚年兄,你怎么會忽然來到安陽?”潘俊疑惑地問道。
“潘爺,其實這么多年生活在北平城中,我一直在秘密調(diào)查一件事!”庚年神神秘秘地說道,“在北平炮局監(jiān)獄的密室之中一直秘密關(guān)押著兩個人,這兩個人是關(guān)東軍司令部親自下令秘密看守的,而據(jù)我所知,這兩個人與驅(qū)蟲師家族有著極為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
“哦?”潘俊有些詫異地望著暗處的庚年。
“日本人將兩個人關(guān)在一個用水泥澆筑而成的地下密室中,對外幾乎可以說是密不透風(fēng)!”庚年長出一口氣說道,“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據(jù)我所知這兩個人都是幾十年前在新疆被日本人抓到的!”
“新疆?”潘俊的心里在思忖著什么。
“對,新疆,據(jù)我所知日本人很早便開始秘密在新疆活動,我想他們的目的一定是與驅(qū)蟲師的秘密有關(guān)!”庚年說完掏出一封信遞給潘俊說道,“潘爺,這里有我的一封親筆信,如果您到了天水的話煩勞您轉(zhuǎn)交給天水城薛貴!”
“好!”潘俊接過那封信小心地揣進懷里,正欲離去卻被庚年一把拉住,潘俊一怔,只見庚年走上前來在他耳邊輕輕低語了幾聲,潘俊心頭一驚道:“這是真的?”
“十之八九!”庚年雖然不敢把話說死,但分明并非空穴來風(fēng)。
“潘爺此去新疆一路之上必然是艱險重重,您一路保重!”庚年拱手道。
“多謝!”說完潘俊撩開車簾跳下車,與馮萬春一干人望著車子緩緩遠去。
潘俊將那天經(jīng)歷之事俱陳與馮萬春,馮萬春一直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道:“我說你當(dāng)初為何交代在天水城中見面,原來內(nèi)中還有這番緣由!”
“是?。 迸丝≌酒鹕韥碚f道,“再有兩天也該到天水了!”
潘俊的話音剛落,只聽耳邊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那馬蹄聲是從這個院子的后門傳來的,潘俊心說不好,與馮萬春對視一眼,二人幾乎同時向院子之中奔去。皓月當(dāng)空,萬籟俱寂,北平城擺脫了一天的喧囂終于陷入了深深的平靜,只有樹上的螽斯依舊不厭其煩地鳴叫不停,樹下的那所隱秘在東交民巷區(qū)的小宅子的門被緩緩?fù)崎_。金順立時將屋內(nèi)的燈熄滅,然后輕聲小跑至門口貼著門縫向外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出現(xiàn)在門口,他在門前站了一刻之后緩緩向院中走來。
金順緊張地看著那個人,一直按著青絲盒子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打濕。眼前那人邁著四方步,低低的帽檐遮蔽了幾乎整張臉,他走到門口卻停了下來長出一口氣,說道:“既然約我來就不要再躲在門后了,世侄!”
那男人的語氣鏗鏘有力,中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