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男人的話是一種可怕的偏見,女人沒有反駁,也許是沒有能力反駁,也許是沒有興趣反駁,也許她只是想聽他說話。她沒發(fā)出一點(diǎn)兒聲響,安靜的,就像是男人腳下的影子。
“總城與其他城市有什么本質(zhì)差異嗎?盡管它們標(biāo)榜文明,追溯其源頭,誕生必定伴隨著殘忍、殺戮、骯臟、血?!蹦腥藨n傷地說道,“現(xiàn)在,城市里已經(jīng)沒有老虎了,只有披著人皮的獸。總城既然擁有城市之名,不可能例外?!?/p>
多么荒唐的邏輯啊!多么可笑的男人啊!
老虎威猛、天真、血腥而又年輕。
旅人低頭去嗅墻壁處的那一叢薔薇,在潮濕泥濘的暗處,仔細(xì)分辨老虎的名字。
“既然這樣想,為何不對我爸說?為何又要與我一起走了這千里?”這是女人的聲音。
“既然你不信,為何你又要來?”這還是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猶如黎明清幽芳香之氣息。
明月?lián)淙氪皟?nèi)。旅人抬起眼睛朝屋內(nèi)投去一瞥。他并不為這種幼稚的對白而詫異。他所詫異的也只是女人的艷麗。而這種艷麗顯然是進(jìn)化的最終結(jié)果。
最終與伊始啊。旅人露出笑容。
屋內(nèi),那男人叫嚷道,“因?yàn)槟惆謱?shí)在是比石頭還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