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陳子龍曾將柳如是比喻成水仙花之類,柳如是投桃報李,寫了一篇《男洛神賦》,讓我摘錄其中的一段:
格日景之軼繹,蕩回風之濙遠??f漴然而變匿,意紛訛而鱗衡。望便娟以熠耀,粲黝綺于琉陳。橫上下而仄隱,寔澹流之感純。配清姓之所處,俾上客其逶輪。水集集而高衍,舟冥冥以伏深。雖藻紈之可思,竟隆杰而飛文。騁孝綽之早辯,服陽夏之妍聲。于是徴合神契,典澤婉引,攬愉樂之韜映,擷凝蛽而難捐。
呵呵,看不懂對不對?我也看不懂。繁復(fù)的典故,生僻的字眼,柳如是這篇文章的失敗還不在于淪于文字游戲,而是,她不覺間觸犯了男性世界的潛規(guī)則。
在電視劇《好想好想談戀愛》里,那英把男友的頭放在膝上,說我喜歡你的眼睛,又野性又溫柔,我喜歡你的眉毛……但我不喜歡你的屁股——一言未了,那男子已經(jīng)翻臉,說,你一個女人,怎么這么庸俗?說罷拂袖而去,留下那英一臉愕然。旁白冷靜地剖析,說她不明白一點,男人不喜歡女人把自己當成玩物。
是的,盡管男人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證明,女人是物,可以置換名馬,如同一件衣服,但他們決不允許女人將他們平等地欣賞與玩味,即使出于好感也不行,他們更愿意在女性的心靈中是一個神秘崇高的影像,瞻之在前,忽焉在后?,F(xiàn)在,一個女人不再寫那種纏綿苦楚的怨詩,而是試圖平等地與自己對望,即使她的出發(fā)點是愛情,但你讓一個混世界的大男人,怎么抹得下面子?
張孺人被推到了臺前。
都說是她阻斷了情緣,驚散了鴛鴦,她究竟做了什么?哭泣,爭吵,切斷經(jīng)濟命脈?還是如陳寅恪猜測的那樣,跑到柳如是的住處大鬧?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給她的老公提供了一個借口。
同心愛者不能分手。一對相愛的人,想要在一起,是一定能夠在一起的,相反,若是不再愛,怎么著都能找到借口,給對方,也給自己。我猜,只是一個春天,這個男人,就累了,倦了。
雖然,之后長長的歲月里,他經(jīng)常想起她,那又如何,她本來就是那種相處時不舒服分開后很牽念的女子,有點像檳榔、辣椒,還有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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