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拜陶淵明的涵養(yǎng)性靈和諸葛亮的經(jīng)邦濟世之才,但又不求甚解。我還學習金圣嘆批注的《今古奇文》的筆法,一個暑期寫一篇文章,仿佛很有所得,覺得學校學的沒有什么意思。我讀《中學生》雜志,里面最打動我的是一些科學故事和一些人如何成功、成名的故事。其中有一篇講稻田養(yǎng)鯉魚的文章,至今我還記得。我讀過一本小說《蘭花夢》,情節(jié)像‘梁?!粯印R粋€女的扮男裝上學,與一男子交好,女的比男的更有名,考試考得最好,做了官。男的已知道他是女的,就去見她,讓女的聽他的支配,完全是大男子主義。后來女的受他的折磨死了,他又痛哭流涕。這一切,書上都歸罪于前世姻緣。對此我非常反感,在書上大大地批注了一番。”
“1917年我到北大讀書,才真正投入到五四新潮流之中?!?/p>
楊晦先生在與我談話后的三年后(1983年)逝世。1986年匯集他在文藝理論方面的主要著作的《楊晦文學論集》出版,由馮至先生題簽。
時光已過去20多年,而一位白發(fā)老人在昏暗的光線中瀟灑地剝著紅澄澄的橘子的情形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啊,那白,那黑,那紅……可惜當時我沒有彩色膠卷,把這一特定的氛圍記錄下來,那真像一幅奇妙的名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