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頓片刻,語氣變得緩和:“我每天都在寫,我的文債太多。我每天早上寫,能寫幾個小時。我喜歡寫諷刺小說,我的東西都不長,我這個人氣短。”她幽默地一笑,“我心里想什么就往下寫,掌握好文字就寫。我有個《自傳》登在《收獲》上。”
1989年,拙著《宗白華評傳》在香港出版,我給老人寄去一冊,不久收到她的復(fù)信:
士方同志:
《宗白華評傳》拜領(lǐng),日內(nèi)較忙,得暇當拜讀。匆匆祝
好
冰心一?六一九九零
雖然老人已經(jīng)90高齡了,但對很多信件親歷親為。使我甚為感動。這種時刻為后輩做表率的行為,至今影響著我。
冰心老人對于請求題字之類的事,也總是有求必應(yīng)。1991年我寫信請她為《但求無愧我心》題簽,2月8日收到她寄來的題簽,信封仍是她的手跡。
回想當時的情景,我覺得自己就像中了巨獎的孩子,晚上都抱著睡。
1989年,《中國文化報》副刊負責(zé)人蔣力求我轉(zhuǎn)請冰心老人為該副刊“大潮”百期紀念題名,同時請為《開封晚報》“雙塔”副刊散文版題字。為此,我專趨老人府上拜望,不巧老人外出,其女熱情接待,問明來意,十分認真地記下所需題字的內(nèi)容。沒幾天我收到冰心老人女婿陳恕先生寄來的老人兩件題字手跡。當我轉(zhuǎn)交給蔣力時,他高興得難以言說。
冰心老人所題“大潮”二字在《中國文化報》副刊“大潮”100期時刊出(1989年1月18日)。該報副刊部在《“大潮”百期感言》一文中說:“‘大潮’三年!它和《中國文化報》同日誕生。昔,潺潺細流,而今潮起潮落。新年前夕,冰心老人抱病題字,一個世紀同齡人的拳拳之心。愿‘大潮’與時代潮流、審美愉悅同在。這潮聲,音的交響,你、我、他的合唱。一首新歌唱得好:‘—起潮了,讓我們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