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水中胡亂掙扎,緊抓著凌太不放。凌太的身體像皮球一樣不停地往下沉。
后來不知過了幾分鐘,也不知漂了多遠,他已經(jīng)失去了時間感、距離感和方向感。
總之,后來碰到了某個硬物,凌太不顧一切地抓住那個東西,鉆出水面并踩在上頭。他吐出水,猛吸一大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是橋墩,上半部分橋梁已經(jīng)被沖垮了。
這時,凌太發(fā)現(xiàn)還在身邊的女人已不再掙扎了,好像失去了意識,他連忙抱住女人。
凌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帶著女人爬上岸。趕忙把女人放下,只見對方一臉蒼白,不省人事,好像喝了不少水。
說是岸,其實并非普通河岸,而是一塊位于高地、樹木繁茂的麥田,低處的森林已經(jīng)有一半淹沒在汪洋中。即將收割的麥子金黃飽滿。凌太把女人的身體往上面一放,長長的麥稈就服帖地倒下,形成天然床鋪。
凌太覺得此時抱著女人的感覺和在水里時不同。冰冷濡濕的肌膚,隱約透著一絲暖意。這軀體沉重且黏膩。凌太替她脫下濕冷的外衣。
雖然才下午五點,卻烏云密布,天色陰沉猶如傍晚,女人的身體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白皙。
凌太單膝跪地,讓女人趴在他曲起的腿上,膝頭抵著心口下方。然后一手托著女人額頭,另一只手拍背。女人在無意識中掙扎著吐出幾口水。
在海邊長大的凌太,從小就看慣了怎么對溺水者進行急救。
幸好,雨勢已漸歇。
凌太幫女人吐出水以后又把她放平。女人還沒醒,雪白的肌體癱軟無力。凌太表情嚴肅,轉(zhuǎn)念一想,干脆騎在女人身上,兩膝撐地,雙掌貼在女人的身體下方,從下往上推擠。同時,凌太還保持一定的頻率替她做人工呼吸。女人的上半身隨著推擠頻頻晃動,鬢發(fā)散亂、雙眼緊閉。凌太看著她直挺的鼻子,緊實飽滿的嘴唇半開半閉,露出雪白的貝齒。
凌太繼續(xù)做著人工呼吸,十五分鐘,二十分鐘……
女人的齒間瀉出氣息,嘴唇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