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雅目送他走遠?！澳愫芟硎苓@一切，是吧，戈奇？”她咧嘴一笑。

“完全不是，”戈奇輕快地答道，“我都快煩死了?！?/p>

耶雅轉(zhuǎn)頭看著那個年輕人，直到他翻過山丘，消失在沙海的另一頭。她嘆了口氣。

“你呢？”戈奇厭惡地看著手里的飛彈碎片，“你享受這些充滿破壞性的玩意兒嗎？”

“稱不上是‘破壞’，”耶雅拖長了調(diào)子，“它們只是被爆破性地拆解了，不是被破壞了。我半個小時內(nèi)就能把它們完好無損地拼回去?！?/p>

“所以說，這些其實都是假的?！?/p>

“那什么不是假的呢？”

“智慧的創(chuàng)造。技術的磨煉。人類的情感。”

耶雅嘲諷地撇了撇嘴?！翱磥砦覀円私獗舜?，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戈奇。”

“我?guī)湍??！?/p>

“當你的入室弟子？”

“對?！?/p>

耶雅轉(zhuǎn)開了目光，看向海邊反反復復沖擊著金色沙灘的巨浪。海風吹拂，驚濤拍岸，她慢條斯理地將搭在頸后的頭盔扳上來戴好，咔的一聲扣上。他站在那里，看著耶雅護目鏡上自己的影像。他用一只手摸索著陷進自己頭發(fā)里的鎖扣。

耶雅抬起頭。“再見，戈奇。我和察木力斯后天去你那兒，沒問題吧？”

“如果你們想來的話，當然沒問題了?！?/p>

“那我想去。”她沖他眨了眨眼，走下了沙坡，他目送著她走遠。當一架滿載著亮閃閃金屬殘骸的回收型嗡嗡機飛過她身邊的時候，她把戈奇的槍也放在了上面。

戈奇握著飛彈碎片又站了一會兒，隨后把它們又扔在了光禿禿的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