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懷希望地打開文件夾,快速掠過前幾頁不大重要的信息--布賴特工作起來總是帶那么點一本正經(jīng)和教條主義;假如你把一只波斯貓送給他化驗,他能用報告的第一大頁紙先告訴你,貓毛是灰色而不是淺黃色的--接著才是那些你認為很重要的信息。在刀柄和刀刃接口處的上方,布賴特認為,那上面的血跡跟刀刃上的血跡并不屬于同一個人。鑲有圣像的底座是中空的,而且一側(cè)已經(jīng)破損。斷口處應該能將人割傷,且由于死者流血過多,已經(jīng)遮蓋住了小口??梢坏┌磯罕砻妫绲囊欢司蜁陨蕴?,高于另一邊。兇手緊握兇器刺向死者時,由于用力過猛,自己的手碰到端口也會導致割傷流血?,F(xiàn)在,兇手的左手在拇指或食指某處一定有個鋸齒形的傷口。
格蘭特認為目前進展良好,總算是有了點突破,但也不能翻遍全倫敦去尋找一個手上帶傷的左撇子男人,而且只是因為有這個特征,就隨隨便便逮捕他吧?他找來了威廉姆斯。
“你知道丹尼·米勒現(xiàn)在住哪兒嗎?”他問道。
“不清楚,長官,”威廉姆斯回答,“但巴勃沒準知道。他昨晚剛從紐伯里回來,對丹尼的事應該是一清二楚?!?/p>
“好吧,去查。不,最好讓巴勃到我這里來一趟?!?/p>
巴勃來了。他是個瘦高個兒,行事總是慢悠悠的,此刻睡眼惺忪,臉上帶著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解的微笑。格蘭特把問題重復了一遍。
“丹尼·米勒嗎?”巴勃問道,“他在皮里科的安貝大街上有個落腳地。”
“哦?他最近挺老實吧?”
“大概,但我總覺得高布里奇那撥人正忙活的珠寶劫案可能是他干的。”
“我倒是覺得銀行那案子才是他的一貫手法?!?/p>
“可能吧,不過他最近有了新的馬子,可能手頭有點緊了?!?/p>
“有可能。知道他的電話嗎?”
巴勃寫了下來。
一小時之后,安貝大街一處房子里,無所事事的丹尼正努力蹲在衛(wèi)生間里拉屎,突然接到通知說,例行公事的格蘭特探長請他到蘇格蘭場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