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他微微一笑,說:“我們很節(jié)省,但從不省在酒上?!彼⑽⒓t了臉,想著也許他的驚訝過于明顯了。
“可是,我們的車子有個顏色不一致的車輪,這種事她是怎么知道的?這整個圈套設計得實在不同尋常。她怎么會知道我母親、我,以及房子的樣子?我們的鐵門從不打開。就算她打開過那扇鐵門--盡管我想象不出她在那條寂靜的馬路上做什么--就算她打開過鐵門往里看,也不至于知道我母親和我啊?!?/p>
“她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哪個仆人的朋友?或者園???”
“我們從沒請過園丁,因為屋外只有草坪。而且有一年的時間我們沒有請女仆,只有一個農(nóng)莊的女孩每星期來一次做些粗活?!?/p>
羅伯特同情地說維護一個大房子而沒有幫手,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是的,但有兩件事是有幫助的。我不是一個熱衷于料理家務的女人,但擁有屬于自己房子的快樂讓我甘愿忍受這些不便??寺鍫柪舷壬俏腋赣H的表親,不過我們幾乎不認識他。我和我母親長期以來一直住在倫敦肯辛頓的一個公寓里?!彼旖歉‖F(xiàn)出一抹譏諷的微笑,“你無法想象我母親有多受鄰居歡迎?!蹦悄ㄐθ菹Я?,“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他是那種永遠相信明天就會發(fā)財?shù)臉诽炫伞S幸惶欤斔K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投機買賣已經(jīng)失敗得連明天的面包錢都沒有了的時候,就自殺了,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母親獨自收拾。”
羅伯特覺得這段經(jīng)歷在某種程度上解釋了夏普太太的言語刻薄。
“我沒有受過任何職業(yè)訓練,一直在做臨時工。不過不是家務類的--我非常討厭做家務--而是肯辛頓區(qū)大量存在的那種女士的職業(yè),比如燈罩店,度假咨詢,花藝或古玩店之類??寺鍫柪舷壬^世后,我在一家茶店工作,那種早上先喝杯咖啡,整天閑聊的商店。唉,是的,那并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
“想象一下,我埋在一堆茶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