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茲？”

“她喜歡黃亮黃亮的燈光，喜歡天光里的燈光，那時夜色還沒讓燈光變得慘白?！?/p>

沃爾特不得不把瑟爾和莉茲聯(lián)系到一起了，這也是第一次。他之前從沒想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因?yàn)槔蚱澑菊f不上為他所有。這種非占有心理，如果不是直接源于他視她為理所當(dāng)然這一事實(shí)，或許就可以解釋成他的美德了。如果用某種催眠術(shù)挖掘出沃爾特的深層意識，我們會發(fā)現(xiàn)他的想法是莉茲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即使此刻心頭的陰影觸動了他清醒的意識。他實(shí)在不是個慣于自我分析的人，極其率性（也正是因?yàn)檫@種性格，他才會在廣播里“胡來”，激起瑪爾塔的反感，卻贏得英國大眾的喜愛），想得最深的就是如何與人快樂、行事得體，那樣莉茲就會愛他了。

他認(rèn)識莉茲太久，對她的一切都不會感到意外。他想當(dāng)然地認(rèn)為自己對她了如指掌?？墒牵麉s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細(xì)節(jié)，不知道她喜歡黃昏時的燈光。

而瑟爾，一個新來者，卻知道。

更甚的是，他記得。

沃爾特的自滿自得里泛起一個漣漪。

“你見過瑪爾塔·哈拉德嗎？”他問道。

“沒有?！?/p>

“那可得見見?！?/p>

“不過我看過她的演出?！?/p>

“哪一部？”

“《漫步黑暗中》。”

“哦，對啊，她在那部戲里的表現(xiàn)很好。我覺得那是她最出色的一部戲了?！蔽譅柼卣f，并且就此打住這個話題。他不想聊《漫步黑暗中》。這部戲或許是哈拉德的美好回憶，可這回憶里也有瑪格麗特·梅里亞姆。